接著曾之賢的手就被握住,曾之賢抬頭,見面前是個四十來歲,溫柔慈愛的婦人。常說見舅如見娘,此刻雖沒見到舅舅,可見到舅母,曾之賢不知怎麼,眼裡的淚就有些忍不住,但還是強忍住行禮道:“外甥女見過舅母!”!

秦太太忙挽住曾之賢,對曾老夫人嘆道:“這孩子,不光模樣像,連這動作和她娘都像!”曾老夫人已經道:“說的是呢,我和舅太太也有快十五年沒見過了,上回你來時候,這孩子還在她娘肚子裡!”

“那還是上回來選官的時候,一晃都這麼多年了。來的時候,她舅舅還說呢,這樣上門去,不知道會不會被打出來!”秦家官微職小,雖在外遷延多年,也不過一個從五品官,這樣的官兒,在這京城裡,用車載斗量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曾之賢聽秦太太這樣說,忍不住問道:“舅舅也來了?”秦太太點頭:“你舅舅也跟我們一塊來拜訪,這會兒曾三老爺陪著他呢,本該進來給老夫人問安的!”

“我年紀都老大了,又不是沒見過的,再說賢姐兒也該見見她舅舅,來啊,去書房把梧哥兒也叫來,和她姐姐一塊拜見舅舅舅母!”翠袖應了就讓人出去傳話。

秦太太見曾老夫人這樣相待,心不由放下大半,此次進京,不是沒有想借曾家的勢,讓秦老爺的官再升上一升的。不過一來曾二老爺夫妻雙雙亡故,二來曾二老爺只是庶出,秦太太擔心曾家不會好好待自己也是有的。

此刻既然曾老夫人這樣客氣中帶有客氣,秦太太也就越發親熱,等曾之梧從書房過來,秦老爺也來拜見曾老夫人,各自見禮過後,秦老爺也就和曾之梧出去外頭,曾之賢在裡頭陪著秦太太。

趙氏和曾三太太得了訊息,也來和秦太太見了面,趙氏打過招呼,就去治備酒席,曾三太太在這陪著說話。

秦太太到的此刻見了曾家上下,心已經全都放下,等過了年開口求幫忙,曾家定會鼎力相助,說了幾句就道:“原本還想帶你表姐來呢,她比你大一歲,等你舅舅選了官,回家鄉時候,也就要讓她出閣了!”

“孩子們總是要在一起才親熱。舅太太你太客氣了,就該帶表小姐一起進來!”曾之賢還沒開口,曾老夫人就笑了。秦太太又笑一笑,就對曾老夫人道:“有句話,不該開口的,可從進來到現在,見上上下下,待賢姐兒姐弟極好,倒讓我覺得,有小人之心了!”

“你是賢姐兒至親,有什麼話,說就是!”曾老夫人淡淡笑著看向秦太太,秦太太往曾之賢臉上瞧了瞧才道:“我們雖進京不過兩三日,也聽到了一點風聲,賢姐兒定親的那家,原也是大族,只是我們聽著,那子弟有些不賢,論理這事,曾家既已定了,我們不該問的,可婚姻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不得不多問一句!”

不賢,這兩個字一落到曾之賢耳裡,曾之賢就覺得驚訝無比,石安原先,可是被人人稱讚極其賢德的,這兩個字,什麼時候能和他聯絡在一起?

果然曾老夫人已經開口:“舅太太你未免太過小心了,你是賢姐兒的舅母,關心這事是理所當然的,況且你們才來京兩三日,就打聽的這麼清楚,足證你們待賢姐兒是真心。只是這事也是那邊的家事,我們不好插嘴的!”

曾老夫人這話雖只說了一半,秦太太也就聽出些意思了,有些驚訝地問:“如此說來,這外頭的話,有些不準?”

“人家家裡的人多了,難免爭短競長,為了些銀錢,親兄弟打起來的都有!我們姑爺,被人這樣放出話來,又不好辯解的,不過是啞子吃黃連,自己心裡苦罷了!”

曾老夫人嘆一聲就又和秦太太說了,秦太太往曾之賢面上望去,見她面上有殷切之意,只微一想也就明白,也就換了話題,說起別的來。

曾三太太瞧一眼曾之賢,面上不由露出一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