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要再勸,但見華灼神色堅決也只得閉口不言。心中暗暗一嘆:怪不得姑太太這樣喜愛灼妹妹,撇開當年榮安堂的太夫人的關係,其實灼妹妹的性子與姑太太倒是極相似的,都是認定了便不肯回頭。所幸灼妹妹的性子還圓和些,不曾剛烈到寧折不彎的地步,這倒又比姑太太好了許多。

“宜人姐姐,如今京中盛傳我以琴藝力壓燕二少的事情,只怕以後麻煩不少。你幫我斟酌一下,看如何避謠才好。”隔了一會兒華灼才又道。

華宜人一怔,道:“為何要避謠?雖說此事陰差陽錯,但於你卻大有好處。你一夜成名,名聲越大關注你的人便越多,老祖宗那裡就越不敢拿你如何,我還想勸你再多做幾樁似這般能出風頭的事情。”

華灼自然知道這件陰差陽錯的事情,對她好處極大,但她心中自有底線。她原也只不過答應莊靜在韋氏跟前頂一回缸,絕不曾想過要鬧得人盡皆知,也不知道外頭的傳言是哪個在那裡胡說。總之,她是不會認的。再者不是她做的,早晚會露出馬腳。她雖已經跟莊靜學了幾日,但畢竟不是神仙,總不能一下子就琴藝超凡。這幾日之所以學得高興,不過是她有心長些見識,將來應酬不至於顯得無知。因此當華宜人一問她,便道:“要出風頭當憑我本身才藝,豈能冒領他人之名。我本不會撫琴,硬要冒領只怕將來要出大丑。”

華宜人一笑:“道理是這理兒,但我勸你也不要否認。你當這京中淑緩們便沒有才藝出眾的人麼?你只會刺繡、書法這兩道,而京中攀比成風精於這兩道的人不知有多少。你欲要脫穎而出,怕是不容易。便是琴者也不是沒有比莊小姐更好的,這一回之所以能鬧得這樣大,還是機緣巧合。那日你們在秋水臺恰遇上燕二少,又幸那曲子新奇正好能壓住《鳳求凰》。換一個人來,甚至換一首曲子都不會有這樣的風頭。”

華灼沉吟了片刻,華宜人說的確實有道理。她雖勤於練習刺繡和書法,便也不敢說便是天下無雙。那日在秋水臺確屬機緣巧合,下次再難有這樣的機會。此事可輕可重,不能認,亦不能不認,倒是有些難辦了。

她思來想去,只覺得為難,真不知是什麼人與她過不去。當日秋水臺上又不止她一人,為什麼傳到外頭就變成了是她撫琴了呢?

“從長計議吧!這幾日你便不要出門了,等過幾日風頭平息下來。。。。。。”華宜人的話還沒說完,八秀就又拿了幾張貼子過來歡喜道“小姐,又有人邀你出去玩了!嘻嘻。。。。。。這下子咱們在京中可真就出名了!”

四、五張新貼子,華灼看了基本上都是那日在瓊林閣裡見過一面的官宦千金,那位愛八卦的歷小姐也在其中。她邀請的理由也十分八卦,竟然說她哥哥邀了燕二少,所以她就一定要約華灼要讓知音人會知音人。另外還有位陳小姐,卻不是那在瓊林閣裡見過的那位翰林家的陳小姐,而是被諸多小姐八卦了陣的那位被退婚的國子祭酒家的陳小姐。也不知這位小姐是不是因為被退婚而心灰意冷大有出家之念,在貼子上竟然寫了一首佛褐,還是請教語氣,估計是衝著華灼手上那張苦月大師的名貼來的。她可能是認為能得到苦月大師的名貼,華灼便應該是通曉佛理的。不過最讓華灼吃驚的是,居然還有華煙的貼子!這個女孩兒很不服氣地說,要跟她一較琴藝高低,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麻煩果然來了。華灼在貼子裡挑了挑把原…”姐和華煙的貼子撿了出來;道:“這兩家我不去,八秀你去挑兩幅我繡的帕子,派人送去,剛六姐姐那裡就說我自知不比她琴藝高超,認輸了。”華煙那裡自然不去,她跟榮昌堂都撕破了臉皮,再送上門去豈不是自找其辱?再說了,她跟華煙也沒有什麼好爭的,莊錚已經被她爭過來了,那麼別的地方讓一讓華煙也沒什麼,不然兩姐妹鬥起來豈不是讓別人看笑話。想了想又道:“展小姐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