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將軍,不要生氣嘛,這可是牽涉到外交使節的刑事案件,我大宋不得不謹慎從事。

開封府那邊動作大了點,可這也是為了保證刑事案件審理期間,身為嫌疑犯的諸位安全能夠得到保證。

何況方才蔡閣老都已經說過了。

我大宋絕對不會放過一個罪犯,但也絕對不會冤枉一位好人。”

一旁的蔡老六雖然內心有些迷茫,自己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不管了,感覺這話很有逼格的樣子,蔡老六倨傲一笑。

“不錯,這話就是本閣老說的,莫非嵬名將軍你有意見?”

看著這位說話的表情和語氣怎麼都讓人覺得上火的蔡老六。

嵬名野光又掃了一眼那站在一旁高大健碩的陸謙和那壯得猶如人熊羆的童智勝,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蔡閣老,本使,相信宋國的法律,但是我等的安全,不需要你們宋國如此,還請撤掉那些禁軍。”

高璋耐心地朝著這位西夏正使解釋道。

“嵬名將軍,畢竟西夏與我大宋乃是敵對的交戰國。”

“我大宋朝野,對你們西夏視若仇寇。萬一有些好漢,聽聞你們西夏賊子居然堂而皇之的呆在我大宋王都。

決定要以諸位之首級,來祭奠那些亡於西夏之手的大宋軍民,那我鴻臚寺也會很麻煩。”

“???”嵬名野光的臉色瞬間一黑,旋即又漲得發紫。

“高寺丞,你當著本使的面,辱我大夏為賊?!”

高璋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蔡老六直接就搶先插嘴,殺氣騰騰地並指如劍。

“方才你在那酒樓還敢辱我為狗,我師兄這麼說你怎麼了?”

高璋很平靜地掃了一眼這個跳出來主動暴露身份的鳳雛,好吧,不得不承認他爹喜歡拳拳到肉的教育方式很對。

高璋一行人離開了這間驛館,此刻,外面全是宋國禁軍士卒把守,就連這驛館內,也有幾隊禁軍士卒巡邏。

這樣的看守密度,讓嵬名野光蛋疼到了極點,如此一來,自己就算是想要偷偷遣人去跟那遼國使節團幽會都沒有可能。

“將軍,那現在怎麼辦?”身邊的一名部將甚是氣惱地打量著從不遠處巡邏而過的宋國禁軍壓低聲音問道。

“還能怎麼辦,我就不相信,等到我們使節剩餘的人趕到了這裡,他們還能夠防得住咱們。”

“可萬一他們來不了呢?”一位腦洞清奇的護衛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嵬名野光臉色一黑,猶如打量傻子一般打量著這名護衛。

“混帳,我等既然能夠來到這裡,他們焉能到不了宋國王都?”

這話直接就把那名護衛給罵得趕緊低頭認罪。

只是這位護衛卻忍不住在內心小聲地反駁,萬一真來不了呢?

嵬名野光黑著臉,站在原地,他的腦子裡邊也冒出了相同的疑問。

原本覺得,宋國再如何,好歹還講道理,特別在外交方面,做的還是比較到位,也不會難為敵國使節。

可是這一次,自己等人在東京城外酒樓所發生的衝突,再加上冒出來這三個年輕官吏對待自己的態度。

這讓嵬名野光覺得,這十有八九,應該就是宋國人的陰謀。

怎麼辦?遼國使節團那邊,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唔……意外應該不會,畢竟宋國畏大遼如虎,想來必然不敢對大遼使節如何。

為的就是想方設法阻撓自己與那遼國使節會面。

可問題是自己即便知曉了對方的目的,可現在,自己與十餘名手下。

全在大宋禁軍數百對眼珠子的注視之下,哪怕是想要玩點騷操作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