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統領,你帶著皇上與皇后娘娘先走!”副將一面迎戰,眼見支撐不住,隔空朝著寧慕畫大喊,“快走!”

莊皇后與皇帝同坐一匹馬,皇帝昏迷在馬背上,莊皇后扶著皇帝眼見寧慕畫還舍不下這些侍衛,面上急切道:“寧統領,大昭江山重於天,皇上萬萬不能落入歹人手中!”

寧慕畫知這一戰自己若不丟下這些侍衛,必定會讓皇帝喪命在此,一咬牙,翻身上馬,“你們遁後!”他一手抓著自己馬韁,一手攏住皇帝那頭的馬韁,“駕”一聲,獨自帶著皇帝的馬匹,直往前頭衝去。

後頭的陣陣打鬥聲傳來,皇后與寧慕畫均閉上眼,不再去聽。

待寧慕畫奔到綿山腳下,立即丟了馬匹,背上皇帝往山中走,皇后跟在後頭,她一個深宮婦人,帶傷流血折騰了足足一天,此刻邁著步子,瞧著天際的白雲,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襲來,她本欲抓住一旁的大樹喘口氣,一個腳步不穩,直接從岩石上頭滑了下去。

“娘娘!”寧慕畫一個轉身,眼見皇后像滾石一樣往下滑,放下皇帝身體,撲過去。

好在綿山不陡峭,皇后也不是掉落懸崖,不過一下,被寧慕畫抓住了手臂。

莊皇后伏在草地上,喘著氣,苦澀笑笑:“寧統領,本宮體力不支,再跟下去也是拖累你們,你且照顧好皇上,讓本宮在山下為你們引開一絲反賊的注意。”

“娘娘!”寧慕畫臉上悲痛,“您若有個三長兩短,太子殿下日後必定心中落下鬱結,您即便為了穆王殿下,也不該如此放棄。”

講到玉珩,莊皇后的面上有了動容。

她的夫後宮之中有一堆的妻,但她的兒子,此生此世只有她一個母后。

“對,為了珩哥兒,本宮也得撐下去……”

莊皇后使出全身力氣,爬上去,被寧慕畫扶著站起來,扶著樹枝喘息了一會兒,驀然看見山腳不遠處,還有蒙面的刺客經過!

“寧統領?”莊皇后心驚肉跳,心中不斷祈禱,玉珩快點帶著人馬出現。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得快些尋一個地方躲起來!”山上有樹木遮擋,山下打轉的刺客還發現山上幾人,寧慕畫當即又背起皇帝,再往山上而去。

……

玉珩一馬當先,與穆淨筠率著一千禁軍策馬狂奔出城,待到出了城,轉眼一瞧,竟然看見近千的百姓拿著刀棍,已經整裝待命等在城外。

“太子殿下!”謝飛昂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拿佩劍,一身文人長衫與佩劍烈馬顯得格格不入,他神情肅穆,指著後頭的百姓道,“天下人盡知皇上受反賊圍困,要為大昭出上一份薄力,咱們都已經準備好,不救出皇上不歸家!”

“對!不救出皇上不歸家!”

“皇上萬歲,太子千歲!”

“……”

千人齊喊的場面十分浩大,惹得禁軍紛紛側目。

穆淨筠詫異的瞧了一眼玉珩,張嘴道:“王爺,適才謝翰林稱呼王爺您是……”

“便非穆王,乃是太子殿下!”謝飛昂抽出一份自己抄錄的皇帝聖旨,遞出去,“穆都統,皇上在危機時刻賜封穆王為大昭太子儲君,下臣奉太子之命守護聖旨,如今情形危機,聖旨貴重,繼而下臣只能讓穆首領你看一份抄錄本。”

穆淨筠快速開啟那抄錄版聖旨,看完了,又一臉肅穆合攏。

之前皇上的軍令是真,但這份聖旨的真實與否,他還需再做斟酌。

如今形勢危急,玉珩自然也不打算非要在眾人面前來個“驗明正身”,他轉首瞧著底下自發或謝三忽悠而來的百姓,目光幽深:“獵場中,反賊全是刀口舔血之人,人數以千計,此次一去,也許是有去無回,為國的後果如何……爾等可要想好了。”他話語緩慢,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