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寂的回答讓他心拔涼拔涼的。

「什麼時候把你這個小癖好改了,我們再談深入學習的事。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改癖好,加感情,我會慢慢給你加難度,至於技巧以後再說。」

蘇寂絲毫沒留情面,朝激情四射的池致文潑了一盆冷水。

只是這冷水還沒幹,又給了一顆糖,她笑嘻嘻地對池致文說:「其實最重要的不是技巧,而是感情,感情足以勝過所有技巧。」

蘇寂說完收拾自己的琴盒,沒管池致文臉上帶有懵圈的神情。

這邊才收拾好,剛走出教室,手機鈴聲瘋狂響起。

是護工打來的,蘇寂鮮活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沒有意外,護工是不會打電話來的。

「餵?」女孩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電話那頭的聲音在蘇寂聽來有點滋滋的。

「蘇小姐?快來醫院吧!老人出事了。」

後面再說什麼,蘇寂一點沒聽見,眼前是學生走過的重影。拿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攥緊了琴盒的肩帶,遽然向校門口跑了起來。

意想不到的是,待她到校門口,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子,一輛白色的路虎越野車。

蘇寂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胸口起伏不定,腦袋靠在椅背上,急促地呼吸。

忽然,腦袋上落下一隻手的重量,那隻手在她頭上摸了摸,平復她的心情:「我們去醫院。」

到了醫院,老爺子進了搶救室,護工在手搶救室外,蘇寂看見他,立馬追上。

歸言只看見那抹麗影唰地一下,跑得遠遠的。

女孩聲音很焦急,嘈雜的手術室外也無法阻擋迸發出來的急切,她拽著護工問:「怎麼回事?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

護工有些被嚇到,但是家屬著急屬於人之常情,他把事情怎麼發生的重複了一遍。

「下午,老人本來在拉二胡,拉了一小時吧,停下來了,看他想看電視,我就把電視開啟了。」

「然後呢?」蘇寂喘息著,眼神注視在他臉上,彷彿要看出一個窟窿來。

護工被蘇寂盯的有些害怕,眼神透著一股恐懼,斷斷續續地說:「然後電視上在播新聞,看他精神面貌挺好,我就去了一趟衛生間,等我再回到病房,老人就不行了……」

女孩拽著他的手滑下,垂在身體一側,捲曲的睫毛微抖,雙眼無神。

「播的……什麼新聞?」她還是問出口,聲音細小。

在喧鬧的環境中根本聽不清,若不是護工一直看著她,從她的嘴型中分辨出她在說什麼,根本不會發現她說了話。

護工還沒察覺到有問題,把新聞內容說了出來:「就是最近苑城一家會所的新聞,具體什麼事沒詳細說,好像還和國外團夥有勾結,牽連了許多人。」

蘇寂朝他搖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自己已經知道是為什麼了。

說到底,還是蘇宏。

「剛進去之前,醫生說是急火攻心,心臟驟停。」

歸言在一旁扶著她,犀利的眼神直掃護工,護工對上那雙棕色的眼,下意識閉上了嘴巴,一個音節也沒再發出。

蘇寂感到他改變姿勢,從扶著她變成抱著她,長而有力的雙臂把自己禁錮在他懷裡,一點動彈不得。

女孩在他懷裡一縮一縮的,聽到他哄著自己:「蘇寂,我一直在。」

他一直在……

不知怎地,蘇寂聽到這句話,眼淚像沒關閘的堤壩,噴湧而出。

蘇寂環抱住他,把眼淚全都抹在他身上,不顧自己的形象。

兩人就這樣抱著,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才過一小會,搶救室開了門。

蘇寂呆愣地轉頭,看著眼前幾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