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聽到這話,心疼的不行,卻還是下意識的捂住了兒子的嘴道:“傻兒子,你說什麼傻話呢!”

“你知道和離的後果嗎?你祖母和母親絕對不會允許侯府有個和妻主和離的孫兒……”

“你要是真和你妻主和離,肯定會被你母親送去寺廟,被迫吃齋唸佛一輩子的!”

裴懷瑾紅著眼眶道:“就算吃齋唸佛一輩子,我也不要當一個窮酸破落戶的夫郎!”

裴父還想再勸兩句,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夾著嗓子說話的男人的聲音。

“我帶著瑜姐兒來給哥哥請安,你個老不死的敢攔著我?”

聽到這個聲音,裴懷瑾和裴父都立刻擦掉了臉上眼淚。

他們剛剛擦掉眼淚,門就被人用力的推開了。

一個三十多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從門外走了進來,態度囂張得不行。

裴父看到來人,臉色極為難看的說道:“孫夫侍,我還未讓你進來,你就敢私自闖進來?!”

打扮的妖妖豔豔的孫夫侍聽到裴父的斥責,眼裡劃過一抹嘲諷。

他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郎君,侍俾這不是聽說小公子回來了,小公子的妻主卻沒有陪著他一起回來,所以急著來安慰小公子兩句嘛!”

安慰是假,嘲笑是真。

誰家郎君回母家歸寧的時候,妻主不是陪在身邊的啊!

這妻主不陪著一起歸寧的,擺明了就是對嫁過去的郎君不滿嘛!

“……”裴父哪裡不知道孫夫侍是過來看笑話的,心裡慪的差點站起來撕扯孫夫侍的頭髮。

如果不是孫夫侍生下的瑜姐兒將他的瑾兒推進了池塘裡,瑾兒又怎麼會失了清白的名聲,被迫嫁給那種妻主!

可恨的是,侯爺知道這件事以後,還偏幫孫夫侍和瑜姐兒。

不僅不怪瑜姐兒將瑾兒推進水裡,還責怪他的瑾兒不該去水邊。

裴父聽到孫夫侍明嘲暗諷的話,勉強能忍住心裡的怒火,但是性格驕縱的裴懷瑾可忍不住。

他起身走到孫夫侍面前,抬手就是“啪啪”兩耳光。

裴懷瑜想要保護孫夫侍,也被裴懷瑾扇了兩耳光。

裴懷瑾看著又氣又怕的孫夫侍道:“你一個身份低賤的夫侍,也敢嘲笑我?”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在我父親面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和你女兒的臉都打爛!”

孫夫侍看到裴懷瑾眼底的冷意,下意識的拉著自己的女兒後退了兩步,心裡暗罵裴懷瑾是個怪胎。

明明是個男子,力氣卻比女子都大。

他雖然帶了一堆小廝過來,但是這些小廝加起來,都打不贏裴懷瑾一個。

就在孫夫侍準備先帶著女兒離開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

聽到這個聲音,孫夫侍驚喜的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淮陰侯裴鸞,故作委屈的說道:“侯爺,侍俾帶著瑜姐兒來看小公子,小公子不由分說,就直接扇了侍俾和瑜姐兒兩巴掌……”

“侍俾被打就算了,反正侍俾本來就是一條賤命,就算小公子打死侍俾,侍俾也不會說半句。”

“可瑜姐兒是侯爺您的女兒啊!雖然是從侍俾的肚子裡生出來的,但那也是侯爺您唯一的女兒啊!”

裴鸞剛從門口走進來,就聽到孫夫侍的告狀,又看到孫夫侍和小女兒裴懷瑜臉上的巴掌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看著剛出嫁三天的小兒子裴懷瑾,語氣冷沉的問道:“瑾兒,你為何一回來就打孫夫侍和瑜姐兒?”

裴懷瑾看到他母親眼裡的心疼,想到他被迫嫁給姜若蓮時,他母親都沒有心疼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