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卻依然沒有將他拉進這片渾水中,幾年的時間憑藉嫪毐的身份地位竟然拿他毫無辦法,尹鷲一隻躲著他,甚至兩人連個正面都沒有照過,這算得上是一個奇蹟了,畢竟嫪毐天天都要進宮,而尹鷲就掌管宮中的侍衛,尹鷲就像是一條泥鰍,嫪毐怎麼樣都抓不住,錯,根本就摸不著這隻大泥鰍的邊,兩個人就好像是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直線一般,嫪毐甚至產生了一種無力感,他感覺自己一輩子都不能給強子報仇了,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沮喪。他決定在走之前一定要找機會把尹鷲做了,要不然他就算是真的到了世外桃源人間仙境下半輩子也別想過得安生。

呂不韋最近的動向也讓嫪毐感到有些琢磨不透。嫪毐將目光投向呂不韋的宅邸方向。

不得不說命運是這樣的巧合,呂不韋正站在院中任由雪粒飄灑在身上,而他的目光和嫪毐一樣望向了嬴政所在的位置,他想著和嫪毐嬴政想的一樣的事情。

“明年,明年就是父親為你報仇雪恨的時候,雲娘你放心。”呂不韋的身子單薄極了,相較於幾年前,他更顯得老態龍鍾,整個人就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般,蜷縮著,但是在這一刻,呂不韋變了,不是他的彎著的腰變直了,而是他的眼睛變了,原本黯淡無神的眼睛中此時顯露著滾滾的紅芒,刺人的氣勢從這個老者的身上驟然噴薄而出,這是壓抑的仇恨化成的。

就這樣三個決定秦國命運的男人想著同一件事卻各自打著不同的念頭,三個人的光穿過層層的雪霧慢慢地匯聚在一起,不但沒有碰撞出火花反而卻使這個冬季更加寒冷起來,明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不過除了這三個男人外還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不久即將到來的秦王觀禮大典,這是一雙女人的眼睛,危險的眼睛,悄悄地潛伏著就像是躲在草叢中的狐狸和狼的合體一般,狡猾卻兇狠著。

稚女,在雍城,一直在雍城,雍城是秦國的舊都,趙姬也在這裡,而按照大秦的舊制秦王行冠禮必須在這舊都雍城進行,而她幾年前開始就潛伏在了這裡,不光是他,還有灰袍男子的一干手下,當然現在這幫人都是稚女的手下了。

韓國已經亡了,被秦國一鼓而下,敗得悽悽慘慘,鄭也也不再需要留在韓國了,是以很久以前就跟在了稚女身邊,他本是灰袍男子在韓國留下的一顆棋子,但是因為嫪毐的出現,在殿前比武大敗尹鷲後生生將他這顆棋子的作用完全抹殺,在他還沒有發揮出作用的時候灰袍男子卻突然而逝,這不能不說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鄭也在韓國苦苦煎熬了十幾年最終的結果就是做下惡事無數成就一身兇名,但是卻沒有一件事是真正為了自己的使命去做的,每每想起都使他唏噓不已,而現在還有最後一個機會來綻放他的光彩,刺殺嬴政,只要是這一步完成了,那麼他相信自己的人生就是沒有遺憾的了,所以他等這一刻很久了,而這一刻也即將到來,就在六個月後。尹鷲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吧,鄭也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

第二百八十九章 佈局

稚女的新身份是雍宮中的一名掃地丫鬟,這個職位卑微的可以,是絕對不會和主子碰面的,哪怕在雍宮中天天在趙姬身側也比在宮外見到趙姬的機會要小很多,因為每當趙姬來的時候她們都要提前回避,這其中她也曾遠遠地看到過幾次嫪毐,不過嫪毐卻看不到她,即便看到了嫪毐也肯定認不出來這個長得普通的丫鬟就是那個一身帶刺一般的危險的稚女,稚女擁有和灰袍男子一樣的堅忍,但是卻比灰袍男子多了一種東西那就是不擇手段,灰袍男子行事總有些顧忌,但是稚女沒有,她毫無顧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