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條細縫許久後長嘆一聲轉過身子不再看這一眾軍士的背影一招手高聲喝道:“出發!”

百十名軍士紛紛起身,擦乾臉上的淚水一個個將手中的兵器扥出來跟著那粗豪的副將就走,

兩撥人逐漸分了開來,大隊的人馬都在不時回望著那百十人的隊伍,不時有人攥著兵刃離開大隊加入隊伍中。

君子死知己兮,提劍出燕京。

素驥鳴廣陌兮,慷慨送我行。

雄髮指危冠兮,猛氣衝長纓。

飲餞易水上兮,四座列群英。

漸離擊悲筑兮,宋意唱高聲。

蕭蕭哀風逝兮,澹澹寒波生。

商音更流涕兮,羽奏壯士驚。

心知去不歸兮,且有後世名。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首歌盪漾在了魏軍之中,將秦軍的叫囂聲淹沒在深海海底,每一個魏軍都淚流滿面高聲唱著,那文弱的副將依然沒有回頭,走在一種魏軍的最前面。

北營中的一眾秦軍將士不由得都停止了嘲諷的叫聲,靜靜地聽著這豪邁卻又哀意十足的曲子,一時間竟然都有些痴了,來到這殺場上誰不是心知去不歸呢?

王翦看著逐漸接近北營的這百十人雙眼一眯,將自己的斬馬巨劍拎了起來,蒙武也將身畔的長劍提了起來,高聲叫道:“開營門!”

秦軍守門的一眾軍士將壘的結結實實的青石條一條條的扒下來,不久就掏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透過的小洞。

王翦拖著斬馬巨劍一馬當先邁出了北營,王翦嫪毐緊隨其後,身後還跟著百十個秦軍軍士,這些人都是自覺地加入到了隊伍之中的。

不一會兩邊的人相隔十幾米對在了一起,營牆上有無數的弓箭手,要是想要殺死這百十個魏卒的話只需要王翦一揮手,保證這百十人瞬間化為刺蝟,但是王翦不能這麼做,甚至連這麼做的想法都沒有,這群真正的勇士要是死在弓箭之下那就是對戰場上所有的熱血男兒的羞辱,真正的英雄就應該死在敵人的劍下。

兩邊默契的都沒有動手,直到秦軍將士都從那小口中走出來後,一眾魏軍才將手中的兵器提了起來。

蒙武一甩手,長劍飛了出去正好砍在吊著公孫偃頭顱的繩子上,那繩索應劍而斷,公孫偃的腦袋和豬頭一同落了下來,重重地追在稀爛的泥地中,漸起了一片泥水。

蒙武從靴子裡抽出自己慣用的兩把短劍時,魏軍領頭的粗豪副將一聲大吼:“誰是嫪毐?”

嫪毐一挺胸脯叫道:“我便是嫪毐!”

那粗豪副將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蹬地衝了上來,一眾魏軍自然毫不示弱緊隨其後,王翦悶聲大吼著也衝了上去。

此次秦魏之戰中規模最小的一次戰爭開始了。但這卻是最慘烈的一次戰鬥,秦軍一百人死七十六人,魏軍一百三十人全部死亡。

嫪毐長出一口氣腿一軟坐在了地上,他身邊躺著的就是那名粗豪的魏軍副將,他的一雙眼睛還睜得大大的瞪著遠處的公孫偃的人頭,那份堅定與執著能叫任何人感到無法抗拒。嫪毐此時才知道一個人一旦要是拼了命究竟是如何的可怖,深深地吸了口氣看了看眼前這個已經沒了一隻手,兩條腿被自大腿根除截斷,甚至連下巴都已經被砍下去一半的粗豪漢子正在艱難的用一隻手拖動著自己的身子向前爬著,身後的泥濘中是一條鮮紅色的印痕。

那粗豪的副將依然在緩緩的爬著,活下來的一眾秦軍不由得都圍了上來,靜靜地在後面看著這粗豪漢子,血痕越來越長,混雜在泥水中顯得格外的壯魄驚心,整個殺場上就只剩下了,那粗豪副將的沉重的呼吸聲和爬行時撥動泥濘發出的啪啪聲,世間的一切都靜止了,蒼天就這樣俯視著泥濘大地。

終於,那粗豪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