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檯後面抱頭瑟縮,跑堂的小夥子從後廚出來,企圖勸阻,被人用槍托砸倒在地。

“都住手,不許動!”張營長大喝,然而沒人理會。

太不像話!葉珣頓時火起。

“嘭!”

一聲槍響,終於制止了混亂,葉珣放下手槍大喝:“旅座有令,青城軍有聚眾鬥毆,尋釁滋事者,軍法嚴懲不貸,帶走!”

鬥毆的軍官晃晃悠悠分別被兩邊的執法隊帶走,最可笑的是,一位第四旅的兄弟一直昏睡在地上,被執法隊踢醒時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吵嚷著要老婆給他打水洗臉。

兩人受了傷,好在不是彈傷,而是被酒瓶砸得頭破血流。

葉珣和張營長回到公寓,愛比爾正在小院裡的鞦韆上晃盪,身上還穿著軍裝。

“裡邊兩位還在嗎?”葉珣停下來問。

“還在,吵死了,我出來清靜清靜。”愛比爾一臉鬱悶:“葉珣,什麼叫牡丹花下死啊,我又沒讓他死。”

“別管他……只是打個比方。”葉珣隨口敷衍著進屋。

書房裡,葉琨正伏在寫字檯上寫東西,停下筆掂量用詞。陳濟翻看著一大摞軍文,緊鎖著眉頭不語。

面對這令人窒息的冷戰氣氛,張營長故作不察覺,如實回報騰龍閣鬥毆的情況。

“告訴軍法處,參與鬥毆的軍官,一人五十軍棍,絕不姑息!”葉琨頭也不抬,無味的聲音下命令。

張營長張張嘴,沒敢說話,看向葉珣,葉珣抿抿嘴唇,看向陳濟,意思詢問第七旅斗酒軍官該如何處置。

有那麼半分鐘,陳濟一語不發,書房裡一陣沉寂。忽然,他手中的檔案狠狠摔在茶桌上。

“玩狠得是吧?”陳濟衝了葉琨大吼。

葉琨總算賞臉抬起頭,抿著嘴唇,挑釁的眼神瞪著陳濟。

陳濟站起身,走到寫字檯前,努力壓抑著怒火,“此次事件涉及面太廣,又值軍情緊張,算我替他們求情,軍棍權且記下,罰些別的吧。”

“那請陳長官自便吧,葉琨的手下,是容不得他們如此放肆的。”葉琨吩咐張營長,“還不快去。”

“站住!”陳濟喝住正欲出門的張營長,屈肘支在葉琨的寫字檯上,湊近葉琨一字一頓狠狠的說,“你知不知道,你這副剛正不阿的嘴臉有時候特別煩人!”

“不勞陳兄操心,葉琨知道如何處世為人。”葉琨撇著嘴冷笑。

陳濟抓起茶桌上的資料夾,摔在葉琨寫著的東西上:“你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腦子,湯連勝已經盯上青城了。今天滋事的全是營級以上軍官,大軍未動先打大將,這仗怎麼打,你乾脆找把手槍先飲彈自盡了吧。”

“二哥,陳長官說的有道理,五十軍棍重者致殘呢。”葉珣在一旁求情。

“禁閉三天,罰半年軍餉。”葉琨扔開那夾了大摞軍文的資料夾,蘸一下鋼筆水,埋頭繼續寫,“別高興的太早,這事瞞不過司令,等著受處分吧。”

“你在擬電文?”陳濟問。

葉珣高興的是,他們終於可以用正常的音調說話了。

葉琨點頭:“與其等著別人上報,不如自己先請罪了,爭取從輕發落吧。”

“完蛋了,完蛋了!”陳濟扶了下額頭,攤開手來回踱著步,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等了回去挨家法吧。”

“什麼意思啊?”葉琨停住筆。

“問你弟弟!”陳濟煩躁的說。葉琨詢問的目光看向葉珣。

“嗯……臨走的時候爹說:為將者徳量為本,此去昌州,守城大事為重,你哥倆誰要是敢心存舊怨,彼此針鋒相對,搞內訌窩裡鬥,他饒不了你,也饒不了他。”葉珣回答說。

陳濟有些讚許的看著葉珣:“這小子怎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