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被聲響驚醒,揉揉眼睛,立即拉了崔慧娟一把,“喂,老婆,老有人喊叫吵得俺睡不著覺,老婆,你聽,那邊是不是有動靜,是不是住在咱家的那兩個人聲音?”

崔慧娟也醒了,聽了點點頭,小聲道:“噓,小聲點。我聽得怎麼還有喊打喊殺的聲音。”

蔣海山說道:“難道是白天殺得官兵起興了,到了晚上他們兩個人閒著沒事就自己開始玩起鬥毆來了,哎呀不好,萬一有個死傷,那咱家不又是倒黴受牽連了嗎?”

“閉上你的烏鴉嘴,”崔慧娟沒好氣的道:“有啥死傷,我猜是這小兩口沒準夜裡拌嘴,吵得興起了又開始鬥毆。”

蔣海山暗吸一口涼氣,“我的媽,夫妻一拌嘴就要開始鬥毆啊,還動刀動槍的,這學武的人就是跟咱們不一樣,幸好咱們兩口子沒有學武,要是也跟他們一樣學武,一吵架就拿著兵器幹上了,萬一不小心,豈不是要有傷亡出現了···”

崔慧娟心中不滿,更沒好氣,立即對他說道:“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少說點廢話成不成?”

折騰了一陣,李觀魚終究被白勝男持劍從房子裡面趕出來了,幸虧跑得快,否則只怕自己的腿真的要被對方砍掉了,真是危險之極!

他躲在外面張望,終究還是不敢進去,害怕對方又持著劍向自己追砍過來,他躲在外面清冷的風裡享受,十分惱怒,暗自咒罵:“死丫頭,小娘皮,母夜叉,雌老虎!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麼,動不動就拿劍砍人,要是我剛才跑得慢點還指不定現在跟你一樣變瘸了,下手還真狠!好男不跟女鬥,你以為我真的怕你不成?這還是有求於我,若是不用求我,還不得把我的腦袋給砍下來,真沒人xìng!我詛咒你右腿傷好不了,以後一輩子拄拐走路,一輩子沒人肯要,一輩子嫁不出去!”

他也只能在心裡反覆罵來罵去,卻不敢明面張口喊出來,知道對方若是聽到他再這般肆無忌憚地叫罵出來,恐怕就要奔出屋子來對他發飆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天sè漸明。

白勝男獨自呆在屋內,坐在那裡,一言不語,呆呆注視著面前桌子上放著的長劍,怒火過去後,心中充滿了孤獨和淒涼。

雖然那個令人討厭的混賬王八蛋李觀魚已經被她昨晚一陣發飆趕跑了出去,兼之差點砍了他的狗腿,終於出了一口惡氣,讓他知道了姑nǎinǎi的厲害,省的再以後沒事取笑sāo擾自己。可是現在她坐在這個淒涼冷清的屋子中,心裡只有說不出的悲傷擔憂之意。

自己遠離開家,一人現在這裡孤依無助,身上又帶著傷擔憂牽掛韋少英的安危,這一兩rì下來她心情愁苦,不覺間臉上明顯消瘦了一圈,面sè憔悴,整個人看上去變得蒼白無力了許多,想起當初自己在廣西柳州家中,父母將自己當做掌上明珠寶貝,無所不依不從,脾xìng向來驕橫強硬,誰也不敢輕易得罪她,闖了禍也有父親替自己擔著,可是如今她才真正體會到當一個人在外面世界獨自闖蕩遇到挫折的時候,那份感受是何等的悲涼無助。

如今在身邊的只有那個瞧上去不成器的大師兄李觀魚,說他是個武功高手有些不太靠譜,說他是個浪蕩流氓倒是很相信,這麼一個糊上牆也當不了泥的人是不能指望上的,或許就連韋少英都比不上,自己現在孤立無援想依靠他相幫,那是不可能了,想到這裡更是對這人感到鄙視,暗自啐罵一口,不願意再想他。

“嗯,我現在只能靠自己,人,一定要靠自己,絕對不能依靠別人!我要回到當初墜落下山崖的瀑布那裡,少英哥在那裡下落不明,無論如何我也要過去看一下,就算我有傷不好走路,這個混蛋不肯幫我,我自己也能行!”

她想到這兒,那股倔強不屈的脾xìng就出來了,就算知道那裡定然十分危險,也不管那些一直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