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你了。”

“奶孃,你別這麼說,我早已習慣了。”他悽然一笑,逕自躍進上他的坐騎,往大廳的方向驅鞭而去。

“延波府”乃當今皇上太宗,為了獎賞延波府侯裘鎮殲滅泥婆羅有功,所命脈人建造的豪華宅邸,其佔地之廣令人咋舌不已,光策馬繞府一週就需為時半天,更遑論用兩雙腳走呢!

前院乃為招待賓客、賞花對奕的好地方,花影扶疏,令人流連忘返。小廝及丫環們常駐在這兒穿梭行走,伺候每日上府來的達官司貴客。後院的氣氛可就與前院有著天壤之別,因為它位於延波府的最邊際之荒涼地帶,寂靜、冷僻就成了它的代名詞,除了幾個路過的下人外,極少有人會在那兒出現,但對裘昕來說,此地可是他脫去“少爺”這個空殼子的最隱密的場所,他可以在這兒嘶喊、叫囂,以發洩心中的不滿。

他用力抽著馬鞭,一心怨怒的去見他爹——延波侯裘鎮。

“爹,我們退掉這個婚約好嗎?”一進大廳,裘昕就忍不住提出這個要求。

“為什麼?自從我訂了這個婚約後,你就老擺張臭臉,是不喜歡尤姑娘?還是你另有心上人?”裘鎮以渾厚沉穩的聲音問著。

“不是的,爹,您不覺得我還太年輕了?讓我多玩幾年嘛!”裘昕靠近裘鎮的身邊,決定先來軟的試試看。

“成了親,照樣可以玩呀!尤棋山的孫女兒尤小菁很乖巧嫻淑,她會依你的。”裘鎮似乎把他的意思給扯遠了。

“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認為自己還不夠成熟,並不適合為人夫。”裘昕力爭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多大?二十還是三十?到那是你已經熟透了,早就沒姑娘願意嫁給你羅!”裘鎮半開玩笑的笑道。

縱然他在下人眼前總是不敬言笑、一板一眼的,但在這唯一的愛子面前,他總是表現一別慈父的面容。

“大不了我一輩子不娶!”這可正合他意。

“這怎麼成,我們裘家的香火還得靠你延續下去呢!”說起這個,裘鎮可就板起了面孔,一副不容反駁的堅定口吻。

“爹!”

“好了,別再多說了!我叫天翔請你過來,可不是要聽你說些忤逆的話。我是想親口告訴你,這個親你是結定了,別再擺出一副每個人都欠了你什麼的面孔,知道嗎?”裘鎮威嚴的說道。

“爹——”

“別再說了,瞧你婆婆媽媽的,怎麼愈來愈娘娘腔了?你回去好好想想,爹不會為你挑錯媳婦的。”

也不待裘昕說話,裘鎮便大步離開了大廳,徒留裘昕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無奈的面對這即將支來的一切。事到如今,即使,即使說出“他”其實是個“她”,事情也不會大事化小了……

滇南·西南王府

“老太爺,外頭有人,他自稱是諸葛四郎之一的諸葛楓,他想求見您。”看門的小廝忙不迭的進門傳話。

“快,快請他進來。”西南王尤棋山已年逾七十,但那白眉下的眼神依然是清瞿有神。

待門房退下不久,一個飄逸、優雅的男子便手搖羽扇愜意瀟灑的走了進來,緩緩開口說道:“尤老,我乃諸葛楓,此次前來府上的目的,想必諸葛揚已向您提過了吧!”

“有,有,楓公子,請裡面坐。”尤棋山彬彬有禮的招待這位遠來的貴客。

諸葛楓瀟灑自如的走了進去:“我想,客套話咱們就別講了,現在首要之務就是得針對四天後的婚事做準備了。”

“唉!這次與延波侯的婚事乃皇上所賜,我們不能違背。偏偏小菁自幼瑟南城外范家大少爺有婚約在,兩個感情上很不錯了,這次皇上賜婚使小菁成天魂不守舍、經淚洗面,讓我看在心裡好生難過。”尤棋山悵然的說道貌岸然,由他此刻的心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