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龍眉色一沉,趕忙奔來,護在二人身前,“莫非有匪患?”

“八年前,李恪登基,復江湖,開商道,勵精圖治。”慈鳳搖了搖頭,“按理來說,這裡還是秦州官道,不該有賊人光天化日作惡。”

“說。。。說的有理。”小乞丐聽了個囫圇,可也點頭同意,“這兒離那秦州城只有三十里,不該有匪患。”

“天行你這劍法早已通神,劍心已成,我楊家的太始覓心劍傳到你這一代,也總算光宗耀祖了!”忽然,一老者身著灰袍,鷹眉端鼻,雙目凜凜,從茶鋪中踏地閃出。

不多時,那茶鋪一晃,刺啦一聲,四分五裂,落了個七零八碎。隨後,從茶鋪中緩緩行出一人,素袍長袖,雙目微閉,神韻怡然。

“叔父,你這劍意有太多拘泥,有違這太始覓心的劍意。”男子長劍負後,短刃在手,淡淡道。

“好,好!”老者似近古稀年歲,拂鬚笑了兩聲,欣然點頭,“好啊,天行,你能夠看透老夫的劍心有缺,不負這覓心之說!”話罷,眉色一凝,單足點地,“二十招劍招已過,該鬥劍意了!”

“楊。。。楊劍痴。。。”忽然,身後那破爛的茶鋪中傳來一聲磕巴的言語,“你今日這狀態還是一般,兩年前我二人在長白山那一戰,你卻是高明三分!”

只見這破爛茶鋪中,依然坐落這兩桌茶客,當前一桌獨影而座,此人濃眉豹眼,身長七尺,單手託刀,坐在木凳之上,雖然漢化說的結結巴巴,可雙目透神,氣勢頗有不凡。

“蘇我刀痴,你說的容易,我叔父用的也是太始覓心劍,他瞧得出我的招式,我也破的了他的劍法。所以我和他都劍招,每一招都似與他人過十招,輕易難有收放。”那姓楊的男子笑道。

原來,這楊昊天乃是楊天行的叔父,二人都是這前朝舊隋的皇脈。四十年前,李淵攻破長安一統天下,前朝劍神楊昊天夜半行刺含元殿,卻被李世民言語阻下,二人談論何事,至今無人能曉,只是後來這楊昊天折劍泯仇,常年護在李世民身邊,成了他最得力手下。

八年前,李世民駕崩歸天,楊昊天也得了自由之身,這才有了空閒尋自己的侄兒楊天行比試劍招,只願這小子能把楊家的太始覓心劍發揚光大。

而這楊天行乃是天生的用劍奇才,不到二十年華便學會了觀音婢的碧水劍意,得了幽谷獨孤氏的寶刃,軒轅和八荒。這八年來,他被刀痴蘇我日向纏著比試刀法劍招卻也自得其樂,二人八年一共鬥了十七場,無論誰輸誰贏,他們尋一處靜謐之地,閉關修煉,以備下次決戰。春秋寒暑,這十七場都下來,楊天行稍勝一籌,劍心已成,蘇我日向也不氣惱,倒是佩服不已,也戲謔般稱他為楊劍痴。

孤龍慈鳳三人抬目看去,只見這一老一少,均是用劍高人,此番鬥了劍招之後,又運起心神,交匯劍意。只見那少年收劍負後,短刃歸腰,二指一凝,雙目陡睜,暴喝一聲,“天元心劍!”話罷,烈風吹來,黃沙漫天,只把這官道的塵土刮的飛揚起來。可眾人瞧得一愣,只有那蘇我日向笑而不語,這楊天行和楊昊天均是單單立著,寸步不移,也沒使出半招劍意,看的眾人均是沉眉不語。

“恩?”慈鳳一愣,“怎麼光喊招式,不見其形?”

“莫非是假把式?!”小乞丐撓了撓頭,脫口道。

孤龍也是搖了搖頭,雖不知所以,可也言道“不像假把式,隔著十丈也能感到剛剛二人的劍氣,若是假的,這茶鋪怎麼連頂都掀了?”

孤龍慈鳳一語言罷,本來那楊天行和楊昊天靜立不語,可頃刻間,那楊昊天雙目陡睜,卻是退了兩步,身形一晃,灰袍幾聲破音,抬眼看去,周身幾番被無形劍氣所破,肩頭漸漸染起一片血花。返看那楊天行,眉色沉沉,喘著粗氣,似也耗去不少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