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離勃克薩諾城還有多遠呢?

她想找個人問問,突然看到遠處騎馬的身影向酒館方向而來,在酒館門口觀望的侍者眼尖地看到他們,一溜小跑著迎了上去。

從馬上下來的十幾個人穿著一身灰色的袍子,引人注止的是這些人腰裡一致彆著劍,明顯是官吏之類的人。

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將手裡的韁繩交給侍者,轉身衝著身後人,用極粗的嗓音說著。“在勃克薩諾城裡找了幾天,沒有找到合適的少年,今天出城尋找還是一無所獲,回去受罰是不可避免了。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再到這個鎮上轉一圈,碰碰運氣。”

勃克薩諾城?他們是提到勃克薩諾城沒錯。安妮放在樹杆上的手不由緊握,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他們說的話隱約指著某件事。

她心神不寧地跟在他們身後進了酒館,重新在洛弗爾身旁的座位上坐下,洛弗爾舉著酒杯的手緩緩放下,盯著她臉上的一些異樣。

“你這麼久不回來,我以為你逃走了。”他眨了眨眼睛,語氣裡也全然是開玩笑的輕鬆。

她氣呼呼地鼓起腮幫,整個人像是一隻被踩中尾巴的貓,張牙舞爪地瞪著他。“我說過我不會溜走。在你眼裡,難道我就是這樣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嗎?”

他端起酒杯送至唇前,抬起眼簾掃視著她因氣惱而微漲紅的小臉,藍眸裡盛滿笑意。“不,我當然相信你不是。”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傢伙怎麼一出首城完全像變了個人,臉上總是掛著一副詭秘的笑容,直笑得她心裡一陣發毛,而且最可怕的是她根本猜不出他想要用什麼方式來試出王位或她在那個人心目中誰輕誰重的份量。

她反悔了,她完全不想再跟他繼續打那個賭,所以她現在必須巧妙脫身,既做到不讓他起疑心,又能不留痕跡。

她無意識地拿起碟子中的無花果放到嘴裡剛咬了一口,突然聽到一陣壓低嗓門的交談聲,是從隔壁那張餐桌上傳來的,聽在耳朵裡格外清晰。

“已經出來三天了,今天是最後限期,不能完成任務,我們可要受罰了。”

“我們在城裡整整找了兩天,收集到幾十個少年,竟然沒有一個符合要求。”

“唉,今天到城外幾個小鎮上找了一天,不是長得太醜,就是人高馬大的模樣,完全跟那三個條件粘不上邊。”

“找一個符合條件的人,怎麼這麼難呢?唉……”

交談的這桌人,是剛剛安妮在外面碰到的那群人,只見那個頭領模樣的人正在跟身旁的人小聲嘀咕著,她所坐的位置正背對著他們,只要豎起耳朵,就能把他們的交談聽得一字不漏。

這些人像是奉了什麼人的命令在找一名少年。從說話的口氣和內容裡聽出這些人這幾天沒有任何收穫,不過她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這些,而是這些人的身份,他們會是什麼人?

“個子不能太高,長相英俊的少年,最關鍵的是黑色的短髮,這些真讓人頭疼……”

“噓……小聲些,不能傳到上頭的耳朵裡,否則我們全完了……”

耳朵繼續接收著這些人的談話,她直直地盯著手裡被咬了點的無花果,驟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管這些人找這種少年的目的是什麼,或是為了迎合某位達官貴人的特殊癖好,她決定利用這點,從洛弗爾的身邊逃脫出去。

餐桌上放置著一隻烤全羊和羊肉燒鵝,羊肉還在啪啪作響,燒鵝上澆著香菜子調味的汁,小瓦鍋煨的牝鹿肉在冒著騰騰的熱氣。

“快些吃完桌上的食物,我們可以出發了。”洛弗爾的聲音在耳邊提醒著,她下意識地點頭,不動聲色地吃完了手裡的無花果,她只對餐桌的燒鵝動了幾塊,就又伸手拿起一隻無花果。

手突然一滑,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