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沒猜錯他應該也想要那個上大學的名額。」

張小芳一時沒懂,這次是真沒懂。

方劍平道:「他這話傳出去,叔再有私心也不能讓我去。除了我他們都是初中畢業,半斤八兩,人人都有機會。」

張小芳不禁嗤笑,「想得美!」

張支書出來,「又咋了?」

方劍平回頭道:「沒事。叔,你吃飯吧。」

「我吃好了。」張支書之前已經吃了一個饅頭。要不是考慮到抬木頭累人,不吃個七八分飽沒力氣,他都不吃了,「小芳,咋了?」

張小芳張嘴就想說,方劍平攔下。

張支書知道跟他有關。

「劍平,讓她說。」

張小芳撥開他的手,到她爹跟前就把剛剛聽到的話告訴她。本來可以在院子裡嚷嚷,可那樣一來就會被隔壁的王秋香聽見,最多半天就得傳的人盡皆知。

張支書聽她說完,嘆了口氣,「爹料到了。」

張小芳不關心這點,「我不管!你不讓我去,也不讓方劍平去,也不能讓那個周長河去。」

張支書笑了,「我知道。再說了,只是說能給咱們村一個名額,啥時候下來還不一定。」

方劍平聽聞這話不禁問:「還沒下來?」

農場主任跟張支書有點私交,所以得了什麼訊息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張支書也不是多嘴的人,只是有次跟幾個小隊長開會聊到知青問題,以往來兩三年就走了,這次快三年整了怎麼還沒訊息。他順嘴說上面已經想辦法,還給了清河農場三個名額。

當時開會重點是秋收,張支書忘了囑咐別聲張。各隊隊長回到家,家裡人隨口一問開會內容。大學名額這事就傳出來了。

「得年底吧。」張支書算算日子,「也快了,也就兩個月。」

高素蘭繫著圍裙從屋裡出來,「要不這個名額咱別要了?還沒影呢就出這麼多事。真下來了他們還不得打的頭破血流。」

起先張支書也為難,剛剛聽了閨女那番話,他心裡有了主意,「哪能不要。這事你別管了。上工去吧。」

高素蘭拿掉圍裙,喊住方劍平,把昨晚做的兩副手套給他。

張小芳明知故問:「就兩個?你和爹用啥?」

高素蘭欣慰地笑了,「還知道我和你爹啊?你可算懂點事。你爹和我的還沒做好。」

方劍平立即把手套還回去,「你和叔都沒有,我們哪能用。」

高素蘭壓根沒打算做。她又不是年輕人面板細嫩,揉個玉米還戴手套多作啊。再說了,全村像她這個年紀的就她戴,還不夠人說嘴呢。

張支書是知道方劍平,挺厚道的小夥子。他們不戴手套,方劍平絕不會收。

「劍平,你和小芳先用。小芳,幫你娘多搓點。」

張小芳:「那當然啦。」

張支書笑了,「閨女真懂事了。」

張小芳抬起下巴,必須得!

高素蘭看到閨女這傻樣就頭疼,催方劍平,「快去吧。你們在院裡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朝牆的方向看一眼,「不能這麼著急,太明顯。大家又是親戚,牆頭一修就生分了。等劉季新出來吧。到時候就說怕他使壞。」

方劍平拉著她出去,打算越過王秋香家,從她家東邊衚衕往北然後拐去糧庫,結果看到張來富的妻子往這邊跑,焦急程度僅次於之前的王秋香。

「又出事了?」方劍平忍不住皺眉,「一天天的怎麼這麼多事?」

張小芳回想一下,幾乎每天都有這麼多事。只是很多時候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閒著沒啥事,不生事幹啥去。」

方劍平想想村裡的人,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