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身出戶?為啥事要淨身出戶啊。”村長其實都聽戚氏說過事情的始末了,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楊氏才不管許父的那一套,只要能拿回房子就成。她火急火燎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而後道:“村長,今兒個他們就不在是我許家的人。勞煩村長做了見證,我們這也是沒辦法的法子,你說哪個當孃的願意讓自己兒子淨身出戶,這不是沒辦法逼的嗎。”

雲煥扶著賀瀾站了起來。

他道:“村長,林嫂,既然娘想讓我們淨身出戶。我這個當兒子的就盡最後一點孝道,遂了他們的意。”

雲煥言盡於此,就是村長不想讓他們淨身出戶,也攔不了,畢竟這是他們許家的事,村長還是問了最後一句:“霖子,你要知道,如果淨身出戶了,你們地,屋子,就都沒了,你們可得想清楚了。”

這罷,由村長定文書,雲煥賀瀾徹徹底底的和許家脫了關係。

不過村長說了,這個文書明天生效,意思便是雲煥和賀瀾今晚可以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再將東西交還給個許家。

許元見狀,頹廢的攤在了地上,心裡頭又有些自責,畢竟這事是他挑起來。

而楊氏和小楊氏都期盼著明日搬進大房子裡頭。

待人都走了之後,楊氏在地上亂走亂蹦,她喜上眉梢。

而許父坐在炕頭上,眼皮低垂,抽著旱菸。

楊氏站夠了,往許父身邊擠了擠,道:“你是沒去過那房子,可大了,咱們住進去,還能空好幾個屋子。”

許父不耐煩的滅了煙,翻身睡下了。

心裡頭說不出的感覺。

楊氏鼻哼一聲,知道許父想什麼,她小聲道:“那是他自己沒腦子,想要淨身出戶,怨不得別人,我又不是硬讓他淨身出戶,是他自己非護著那個賤蹄子!哼!”

“行了,睡覺!”許父悶聲道。

另一方,賀瀾和雲煥已經回了家。

兩人心裡頭都不難過。

一進院子,小黃豆就竄到了她腳邊,頭供著她的腿腳撒嬌。

賀瀾彎身將小黃豆抱在懷中,摸了摸它的小腦袋,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定,她深呼一口氣,環看四周,與雲煥道。

“雲大哥,咱決不能便宜了他們,這屋子咱們不住,也不能給他們!”

“我去找錘子。”雲煥二話不說,進屋拿了工具。

要說賀瀾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淨身出戶她是高興的,可讓她親手去毀她的心血,她的心裡頭就彷彿在滴血,尤其是每砸一下,她的心就抽抽。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她用心完成的。

別提心裡頭多難受了。

這一夜,註定是無眠。

賀瀾將生活用品,被褥,都裝進了空間,就連那鐵架子鞦韆也被她裝進了空間,凡是能能帶走的 ,她一個都不留,帶不走,通通砸了。

一晚上,基本就沒停下,她可不會給別人做嫁衣,就連另外兩畝半的地。她都刨土將種過的東西都取了出來。

天色漸漸發亮時,原本回字型的宅子。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賀瀾將小黃豆和一些雞鴨都放在驢車裡。

然後又將平板車塞到了空間了。

差不多都弄完了,賀瀾與雲煥便一起進鎮子了。

他們的打算是,先住到木廠裡,反正木廠有他們住的地方。

所以送了餅子後,雲煥便帶著她去木廠了。

洪海起的早。在木廠繞了一圈之後,就見東家推著驢車,還有東家夫人來了,今兒東家來的早,他連忙去開大門。

“東家,夫人,快進來。”熱情的接過雲煥手裡頭的驢車,替她們栓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