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聲,然後徐達就悄悄起身出了去,幾分鐘又回來了。

小朱四很是上道的將這布袋扯開,露出了其內物件,亮晃晃的十八般冷兵器,刀劍斧鉞、槍棒棍戟,長短一應俱全。

“兄長,容咱打斷一下。”

老朱站起身來,一副黑老大的架勢走到這袋冷兵器旁。

沉默盯著這些兵器看了片刻後,老朱從其中挑了一根半人高的狼牙棒,掂量了幾下覺得很是滿意,扛在肩頭。

“都過來,一人一件。”

太祖皇帝發話了,其他天子儲君自然也是紛紛上前挑了起來。

老朱棣老而不衰,抬手就是拿起一把斬馬刀,朱老四手中的是打鐵鞭,小朱四則是選了把大魚頭(刀名),三個朱高熾體型擺在那,選的都是小型骨朵錘。

三個朱瞻基好歹是做爹的,稍微心軟了點,每個人都只是拿了一根鐵棍。

從洪武老朱到宣德朱瞻基,這十位大明天子儲君,人手一把冷兵器,看的季伯鷹都有點頭皮發麻。

這架勢,哪裡是去上課的,明顯是去械鬥群毆。

“上位,這樣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徐達小聲在老朱身側輕語。

“呵。”

老朱冷笑了一聲,接著看向季伯鷹。

“兄長,咱們準備好了。”

老朱肩頭扛著狼牙棒,言語之間,殺氣騰騰。

‘堡宗啊,祝你好運了。’

點了點頭,稍吸一口氣,季伯鷹大手一揮。

“我們,出發。”

……………………

正統十四年,八月十三,夜。

土木堡,連綿營寨,居中的一座小院主屋。

“陛下,懷來城距土木堡只有二十里,全軍急行,必然能夠在也先大軍追上之前入城,只要入了城,陛下安矣,大軍安矣!”

鄺埜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出聲。

作為兵部尚書,作為知兵之人,他心裡明白,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鄺埜,你莫非想把一千多輛軍需輜重拱手送給也先?!伱難道是瓦剌的奸細?!”

臉上和跨下纏著布條的王振,厲聲大喝。

鄺埜聞言氣的差點一口氣背過去,瞪著王振的眼神恨不得吃人。

而站在一旁的英國公張輔,在最該發聲的時候,保持了沉默。

坐在主位的朱祁鎮,猛的一拍桌案。

“傳朕旨意,大軍於土木堡宿營紮寨,等待輜重。”

朱祁鎮臉上滿是傲然笑容,天下老子最大。

“今日誰勸朕都無用,除非我爹從景陵裡爬出來。”

轟隆…!

一道雷音,蕩徹土木堡的上空。

彷彿在言說:朱祁鎮,你爹爬出來了,你爺爺爬出來了,你太爺爺爬出來了,你祖爺爺也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