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三個字一愣。

腦子短路,一下子記岔了,竟然把這位連續治死兩位皇帝的‘神醫’都給填上了,連忙是給叉了。

夜色,越發濃郁。

雅間窗畔,奮筆疾書。

………………………

與此同時,紫禁城中,乾清宮東暖閣。

從這暖閣之中,大男人嗷嗷叫的哭聲,響徹不絕,守在外面的太監都聽的皺起了眉頭。

“好孩子,不哭。”

馬皇后一臉的慈愛,摸著跪在自己跟前,抱著自己大腿的朱文正腦袋,安撫著這位大侄子受傷的心靈。

不管怎麼說,當年朱文正被圈禁,最後鬱鬱而終,大機率是一件冤屈。

這份經歷,對於老朱和馬皇后等人來說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是對從墳裡爬出來的朱文正來說,一切就彷彿就是昨日之景。

他在老朱面前不敢吭氣,但是在馬皇后面前,那就像是見了親孃,泛酸。

老朱在一旁看的,一個勁的掐鬍子,眼裡滿是愧疚之色。

而在這暖閣中,阿標和劉伯溫也站在一旁,他們兩個也沒想到朱文正這麼能哭。

此番他兩深夜進宮是來找老朱彙報工作的,趁著朱文正嗷嗷哭的功夫,老朱已經把阿標和劉伯溫呈上來的最新方案看完了。

看來這朱文正不僅守城的功夫牛逼,嗷嗷哭的持久力也不差。

“標兒。”

“既然兄長都已經在課上認可了你,那今後但凡是仙課上所學之政,你皆可自斷。”

老朱將手中這份方案放下,滿臉笑容的看向阿標,字裡行間都是透著對好大兒的絕對信任,連改革內政這種方案都可以自由決斷,這基本上等於是把皇權全下放給阿標了。

就差來一句:標兒,你準備準備造反登基吧,軍隊和戰備咱都已經給你備好了。

“兒臣遵旨。”

阿標點了點頭。

接著。

老朱站起身來,揹著手,獨自朝著暖閣外走去。

阿標剛想跟上,被老朱一個眼神制止了。

“標兒,你在這裡陪你的母后,與你堂兄好生敘舊。”

隨後,目光看了眼劉伯溫。

“老先生,可願賞個臉陪咱走走。”

劉伯溫聞言稍頓,隨即躬身行禮。

‘老先生’這個稱呼。

在老朱的創業時代,在老朱的團隊中,是老朱對劉伯溫的專屬稱呼,而等到大明開國之後,老朱就基本再沒有怎麼喊過了。

而一旦喊出這個稱呼,則必然是有要事。

二人先後步踏出了暖閣,夏夜裡的風,帶著幾分涼爽。

劉伯溫走在老朱的身側,差不多慢半個身位,二人漫步於這乾清宮廊道之間,有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水滴從斜瓦而落,滴答滴答的落個不停。

“復生之後,可還習慣。”

老朱聲音平和。

劉伯溫笑了笑。

“謝陛下關心,老臣都還好。”

“嗯。”

“你長子劉璉之死,咱已經讓錦衣衛徹查過了,但凡涉及的相關人等,一律下獄問罪。”

老朱話中所提及的劉璉,是劉伯溫長子。

在劉伯溫死後,因為心中對劉基之念,再加上劉璉本身確實為不可多得的國之棟才,老朱一直都想重用劉璉。

而在洪武十一年,即將由地方大員升入廟堂決策圈的劉璉卻是遭受淮西之迫,不願受辱,再加上疾病纏身,於任上墮井自盡。

次年劉璉忌日,老朱對劉璉之死感慨萬千,親自為劉璉寫下祭文,遣使祭靈。

史書對劉基長子劉璉的評價:家為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