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的兒子劉鐵力。

他答應了楊氏,要籌備出二十兩銀子。這兩個月,他拼命湊錢,掙錢,就是在大戶人家給那些少爺當雜役。捱打。

沒少遭罪,可算是湊出了這二十兩銀子。

他連家都未回,直接去找了楊氏,將他們兩家的事情兩清,省的小楊氏隔三差五的去敲他們的門。

劉鐵力死死的握住袖口中的二十兩銀子,他拼了命賺來的,不能再出了差錯。

徐徐走到了畝地,許家的小木屋;他在屋外清了清嗓子;很是客氣的衝屋裡道:“楊大娘,是我,劉鐵力來了。”

屋中正打絡子的楊氏耳朵一豎。戳著小楊氏:“喜丫,你聽聽,外面是誰說話呢。”

楊氏不知是上年紀了,還是打絡子時間長,費眼睛。費神,這些天,她越是覺得自己老眼昏花了,耳朵了不靈了,時好時壞的。

她放下手中的活計,輕輕的揉按著眼睛,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許臘梅了,她那可憐的閨女,不然,這個年紀,她也該嫁人生子、

小楊氏機明著,她諂笑道:“娘。我聽清了,是劉鐵力來了,肯定是來給咱銀子的了。”

秋意涼爽,小楊氏在小木屋裡待著,冷的時候。都不敢燒火盆,生怕一個不小心,將小木屋直接燒了。

越來越涼了,小木屋也不能長待。

他們一家子都商量了,這些個月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能讓他們暫時租一個小農屋住著。

如今劉鐵力來了,小楊氏歡喜的站起身子:“娘,我出去看看。”

楊氏心裡總歸是不踏實,前腳小楊氏出去了,她後腳就跟了上去。

“鐵力來了。”小楊氏笑嘻嘻的,眉眼彎彎。卻又覺得不對勁,瞧劉鐵力這身行頭,就好像是來乞討似得,難不成是來博同情的?想著,小楊氏的臉色就已經變了,嘴角微微僵硬。

楊氏跟著出來,“鐵力,你這是咋了,別和我說你是讓賊搶了,整出這一副模樣,可別以為這樣,那十五兩銀子就不作數了。”先前劉嬸子還了五兩,便還剩下十五兩。

劉鐵力訕笑一聲,又似是嘲笑,淡淡的看著楊氏與小楊氏,將一包碎銀子拿出,攤在楊氏眼前:“楊大娘,瞧清楚了,這是十五兩銀子,一分不少,你數數,咱們兩家就誰也不欠誰了。”許臘梅原來也就值一個二十兩銀子,劉鐵力可悲的勾起了嘴角。

“十五兩?”楊氏迅速接過,仔細的點了點,“喜丫,你在點一遍。”她自己還不放心,遞給了小楊氏。

“娘,沒錯,是十五兩銀子。”小楊氏興奮的點點頭,險些高興的蹦起來。

這下,在村子裡買一間小農院不成問題了。

冬日也有著落了。

劉鐵力見楊氏說沒問題,他一刻也沒多停,立馬就離開了。

若不是因為念著她是許臘梅的娘,劉鐵力連一句話都不想與她說,臘梅…他心中泛起了陣陣酸澀。

楊氏美滋滋的拿著十五兩,將銀子收好了,也不打絡子,舒舒服服的躺在木板床上,歡喜的哼著小曲。

突然,木門發出陣陣敲擊聲,隨著敲擊聲又傳來一道男聲:“娘?”語氣有些不確定,試探的問。

聞言,楊氏立馬從木板床上跳起身子,她自己兒子的聲音,她哪能忘了,她忙開門,“小奇回來了,你這個小崽子,要不不回,一回還嚇我一跳,愣著幹啥,還不進來坐,咱家地方小,你先坐著歇歇,想吃啥了,娘去做。喜丫,趕緊給小奇倒杯熱水,暖暖。”她一心念著回來的兒子,她記得真真切切。

許奇玩笑道:“娘這麼說,那我還是走了,免得再將娘嚇著。”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一張俊美的臉上,施滿了笑笑的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