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兩人就這麼坐著,這元嬰修士喚作張凡,除了修為境界還行,其他一切真是平平無奇。

李初一木訥點頭,“合……合理,挺合理的,居然用一篇十萬字誇讚自己的文章,來判斷這些小修士拜師的慾望強不強。”

他深吸口氣,“張道友可是開天下間選徒之先河,創前所未有之壯舉啊!”

可不是嘛,畢竟十萬字讚美人的詩歌,這得是帶著什麼樣的必成之信念,才能昧著良心寫下來啊。

張凡則是哈哈大笑,接著搖頭嘆息道:“哎,李道友,其實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

“就是我等散修,本就是一路顛沛流離,阿諛奉承走過來的,如今修為有點小成,偶爾聽一些讚美誇獎之詞,也算是稍稍抹平我等年輕時遭受過的那些苦難,畢竟以前日子是真的難啊。”

李初一點點頭,接下來,兩人就這麼隨意聊著,很快,天色已是月上三更。

外邊那百多位小修士,終究只有約莫二十位完成了那份考卷。其實這已是很出乎李初一意料了,畢竟他可是看到有個煉氣小修,半途就轉身乾嘔了起來……

所以這二十人,無論修仙天賦如何,能站在這裡,那都算是一等一的人才。

一月雪也在其中,還是把懷裡喇叭花捂得嚴嚴實實的,不敢鬆懈半分。

關於這小破花,李初一先前也嘗試過,用納靈戒之類的玩意關不住它,也封印不住。

此時,張凡正拿著二十多份考卷,看得極為仔細。

“趙國君?”

“晚輩在!”,一位消瘦清秀年輕人出列。

張凡打量了幾眼,便是問道:“你上面寫著,農耕之家,家中只有瘸腿父親一人,但某天之後,卻發現父親突然不見,同時家中老黑牛居然會說話,應該是吃了某種靈果,這老黑牛機緣巧合下引你走上修行路?”

“是的,前輩!”,趙國君微微屈身,恭敬行了一禮。

張凡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五百下品靈石,遞了過去。

“趙小友,你我無緣,這靈石就當你辛苦一天,我作為修行路上的前輩贈予你之物了,你才煉氣期,夠你修行很久了。”

趙國君見此情形,也只是苦笑一下,接過靈石告辭。

“張道友,為何這般?”,李初一不解問道。

“因為他父母皆不詳,身世有古怪。”,張凡慢慢答著。

“李道友,我們不妨想一想,他這瘸腿父親萬一不是什麼莊稼漢,而是個強大修行者呢?他那從未見過,也不知生死的母親,萬一是某個大仙門聖女之類呢?”

“他這種出身,若是我收他為徒,不知要帶來多大風雨,幸好幸好,張某我技高一籌,又將大劫扼殺於無形之中。”

“甚至我還送他靈石,免得他拜師不成功怨恨於我,嘖嘖,還得是我啊,靠譜!”

看著一臉劫後餘生的張凡,李初一不由眼角抽搐,好傢伙,腦補到這種程度,他算是見識到了。

而張凡則已是拿出下一份考卷,凝神看著。

“謝青靈?”

“回前輩,小女子在的。”,出聲的是一位頗有極為姿色的築基女修。

張凡點了點頭,又是問道:“你這上面寫著,自己父母雙亡,出身小鄉村,不過十七歲時,曾經偶然救過一個跌落懸崖,身受重傷的少年?”

“只是對方傷好之後,便是徑直離開,而你偶然間被一位散修發現身具靈根……”

張凡說罷,竟然是取出一千下品靈石,“哎,你我也是無緣,這靈石雖不多,但對築基修士也算一筆橫財了,你走吧!”

看著這女修默默離去,李初一又是眉頭一凝,“張道友,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