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宗之所以帶著這麼多身具氣運凡人出門,是他們打算著。

如果現在這條僥倖之舟損壞了,便是用這些凡人再煉製一條新的,總之算是多了一層保險。

此刻,李初一在金鱗猛搖之下,忍不住翻起了白眼,連忙掙脫出去。

被抓了這麼久,他和金鱗兩個都快要餓脫相了,實在條件不怎麼好。

而金鱗他不是那種普通的修為全失,如今,他和凡人幾乎沒有區別,神異全無。

“金兄,我也不知道啊,實在是我真的記不起從前之事了。”,李初一認真狡辯著。

金鱗則深吸口氣,突然就眼神有些恍惚,他好似覺得,李初一眉心那道金色裂紋,比起之前,似乎合攏了一些。

只是沒待他說什麼,他和李初一的肚子,就齊齊‘咕咕’的響了起來。

兩人見此,同時垂下頭,一副生無可戀模樣。

兩人旁邊,是一個白髮老者,雖同樣瘦骨嶙峋,眼中卻是精神抖擻,時不時還有精芒綻放。

這種氣態,定是凡間大儒無疑。

“兩位小子。”

“從你們被抓進地牢起,我就注意到你們了,因為我就被關在旁邊的。”

老者笑了笑:“那麼多皇帝、世間名流被抓了進來,他們大多目露死志,或是叩首乞討求生。”

“唯有你二人,每天吵吵鬧鬧,從未停止過,這份氣量,老夫自愧不如啊。”

聞言,金鱗眼中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老先生,不是我想吵鬧的,實在是這貨太過聒噪……”

只是還未等他說完,李初一便是出言打斷,“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李初一微仰起頭,一副視死如歸,義正言辭模樣,“人生如戲,認真你就輸了。”

金鱗:“……”

他面無表情道:“呵呵,你演你的戲,把我拉下場幹嘛?”

“呃。”,李初一訕訕一笑,“我這一出唱的,是雙人戲。”

老者見此,笑著搖頭,實在是這麼久以來,他每天聽著兩人吵鬧,都習慣了。

“兩位小友,既然大家都很無聊,不如我們苦中作樂,來論一論道吧。”

李初一聽了,卻是搖頭,“什麼是道?道又是什麼?”

“我現在都餓的脫相了,‘道’會來救我嗎?還是會給我一口吃的?”

金鱗無言,他竟然覺得李初一口中歪理,莫名還有那麼點道理。

大概他是快瘋了。

老者卻是突然猛拍大腿,瞪眼一聲大喝:“巧了,老夫我的道,可不是仙人口中那什麼縹緲無形之道。”

“我的道,是格物之道。”

“格物?”,金鱗神情一滯。

這個詞,在修行界出現很少,大多是來自凡間,因為凡人透過‘格物’這兩個字,來認識這個世間,認識周圍世界。

而對於神通者,他們本就神異,能更加本質的去看這個世界,所以在他們身上,通常出現的,又是‘悟道’二字。

“敢問老先生,您口中的格物,是什麼樣的?”,金鱗認真行了一禮。

“天地與我共生,萬物與我為一。”,老者笑著答了一句。

“對於我而言,就是去觀察萬物,明白它們的道理,然後運用它們。”

“如有的凡人磨製水晶鏡片,觀察到一滴清水之中,居然有很多微小的,人看不到的奇形怪狀之物,真是歎為觀止啊。”

“至此,病從口入,這幾個字就有了實際意義。”

老者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們再來格樹,人越是靠近樹多的地方,便是越覺得舒適。便是學著在室內種幾棵樹,居然能起到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