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與倫比的寂靜。

銀白不知名時空之中,所有人的神情,似被定格了一般,充斥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以及,這他孃的都能行?

而那器甲,在那顆光球入體那一刻起,他那對純金色眸子,便是陡然暗淡下去,只是並未熄滅。

同時,一股龐大的難以形容的氣息,自器甲身上陡然升起。

在他周遭,大道崩散,規則秩序斷裂。

如何形容?

在這一刻,器甲似超越極限,凌駕時間,凌駕命運,甚至凌駕於一切概念……

他的生命層次,似乎邁入了一個全新,且不可想象,完全未知的境地,一切的一切,對這個級別的生靈,似都沒有意義。

“這……這種氣息,他是超脫了?”

古今仙如意神情怔怔,同時一種野心,一種希冀,如雨後春筍,又如燎原之火,在他心中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

“超脫個屁,你再看看?”,路人甲忍不住低聲喝罵一聲。

這時,器甲卻是突然抬起頭,全場之人都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種怒火,早已到了極致,似能燃盡世間一切。

“李初一,你該死啊。”,器甲怒喝一聲。

這一聲,直接透過這片時空,傳遞到了命界之中,甚至向諸天萬界,甚至無窮混沌持續擴散而去。

東方修界,行道峰。

兩百多年過去,行道宗眾人歸來之後,並未再招收弟子,依舊是那麼些人,卻顯得異常寧靜和諧。

此刻紅日西墜,晚霞漫天,燦爛霞光灑下,給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皆是披上了層如夢似幻色彩。

人亦是如此,影子隨著落日被拉的老長。

一個有些陌生的姑娘,身著一襲黃裙,舉止面容,皆給人種頗為天真爛漫的感覺。

這人,自是曾經小骨頭靈兒了,她被重塑肉身之後,這麼多年過去,自然早已長大,修為也已到元嬰。

“初……初一哥又怎麼了?”

幽靜小道上,她手中花籃驀然掉落在地,然後一個瞬移,來到西側峰頂。

此時,大家都已齊聚。

劍老頭依舊杵著斷拐,滿臉憂心忡忡。

“剛剛那一聲,那種威嚴,絕對是超出我等想象的存在發出來的。”

“哎,初一已經兩百多年沒露過面了,他好似刻意在和我等保持距離。”

“也不知道這次,他又是招惹到了誰?”

不遠處,十一隻鯰魚怪個兒矮矮,頂著圓滾滾肚皮和豆大小眼,依舊揹著嗩吶鑼鼓。

它們才不管是誰吆喝那一聲,它們只知道,自己真的很生氣。

“哼,敢咒罵初一老爺死,我魚大一定要打死他,再用我手中鑼鼓震死他。”

“魚二附上,我要給他鞭屍。”

“魚三附上,那我給他挖墳坑。”

“魚四,我……我在他墳頭撒尿,一日七次。”

“魚五……”

眾人無言,只是盯著那將落紅日,寂寂無聲。

無盡大海上。

天邊最後一絲光亮消失,海面被暮色暈染,顯得遼闊幽遠。

一座森黑,滿是血腥的城池,懸在海面之上,正是那困獸之城。

城牆之上,融焱被海風拂面,五官立體猶如雕塑。

他自然也聽到了那聲音,此刻亦是目光如炬。

“唯有強者,才一直身處鬥爭之中,不會停歇。——融焱”

剎那間,他面色陰沉如萬年寒冰,語氣更是森然異常。

“融戰,你又給我下了報名丹。——融焱”

“夏蟲不可語冰,井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