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如煙火,點亮寂靜虛空,照在所有人身上。

“我與我命,共飲此秋。”,遇龍口中呢喃著李初一這句話,瞳孔猛震。

忙望向空中,“初一,你要幹什麼?”

卻見李初一眉目含笑,立身金色光柱之中。

伸手覆在自己胸口,那裡依舊傳出清晰兩種心跳。

“撲通……撲通……”

一種似九天雷鳴,一種似月下清風。

他自己那顆五色心,崔西山給的那顆凡人之心。

“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理解什麼是福臨登仙,也不知道心後面,究竟有著什麼。”

李初一輕聲說著,偏偏一雙眸子,已是亮過諸天星辰。

“你要幹什麼?”

紫袍人負手而立,雖然他五官被這方世界模糊,但聽得出來,其語氣頗不平靜。

與此同時,一聲聲慘絕人寰叫聲依舊迴盪星空,從未停止過。

這些修士和萬族生靈,依舊被剖心,剝離元神。

一朵朵血花在這無垠星空綻放,此時卻顯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

無麵人共計三百之數,除了紫袍人,和剛剛施法的四名無麵人,其他人從未停手過。

他們動作極為小心翼翼,似一個疏忽,永恆性質便會離他們而去。

童偉,那個面容極其普通,卻總是一臉戾氣,時刻都在修行,捲到不能再卷的男人,遇劫。

祖無煙,第三之地大掌櫃,俊郎無二,出言甚是風趣,亦是被剖心抽魂。

……

李初一望著這一切。

口中親啟,“心間門戶,開。”

剎那之間,一道門戶在他胸口出現,被他推開一道縫隙。

這道門,他從前築基期時,在封魔古蹟中開啟過一次,也只開啟過一瞬。

那次僅僅是一瞬,凡人之心就多了一裂痕,後邊孕育好久才成功修復。

此刻,這扇門再次被推開了。

剎那之間,星空黯淡,萬般星辰隱沒,顯得寂靜可怕無比。

“你在阻止我推開它嗎?”

李初一撫著胸口,輕聲自語著,那顆凡人之心,此時又是生出一絲裂痕。

“但是抱歉了,這次,我必須將這扇門全部開啟。”

他眸光黯淡下去,但下一瞬,又滿是果決。

在場眾生,似乎隱約聽到什麼破碎之聲,很清脆,但也很微弱。

凡人之心,碎了。

李初一心間那扇門戶,被徹底開啟。

原始星空之中,似平靜海面落入一顆巨石,瞬間便是掀起驚天駭浪。

只見一股股玄奧,古老,蠻荒之氣,自他身上爆發而出,似無窮無盡。

與之而來的,還有那好似洪流一般的靈氣,它們憑空出現,直接灌注李初一體內。

此刻,他周遭泛起無量仙輝,照耀整個原始星空,各種瑞彩如瀑布般,自他身側垂落而下,述說著無盡神秘。

“這……這怎麼可能?”

三百無面仙,那些還沒遭劫的萬族生靈,盡皆失聲。

“好,好啊,李大掌櫃,弄死他們,弄死他們啊。”

好人暢快大笑著,可不知何時,他的眼角已經開始溼潤。

他看到了,李初一眼中正慢慢變得淡漠無情,他的人性正在消退。

失去凡人之心,修為瘋狂提升之下,他終究沒有扛住紋宗之法弊端。

他的人性正漸漸被神性替代。

“小李子。”

“初一。”

“初一老爺。”

冷月,遇龍,小呆等等,此刻都愣愣注視著金色光柱中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