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陽氣旺。

所以早早抵達了菜市口,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的功夫。朱沙領著她和另外一名護衛走上高臺,盤腿坐在軟墊上微微眯起一雙狹長的玉眸掃視興奮的群眾。

儈子手則把砍刀磨了一遍又一遍,神婆瘋狂地隨著鼓聲跳著大繩。洪領瑾看在眼裡覺得又好笑又肅穆,而一路沉默著直到這會兒也不言不語甚至不帶一絲表情的冬圖,依舊是挺直著後背跪坐在地上凝望著碧藍的天空。

洪領瑾順著他的視線也抬首看了看白雲藍天,確實很漂亮。可是……他冷靜的不像是一個將要被處斬之人,更像是胸有成竹能夠逃脫生天一般。

“吩咐外圍加強戒備,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過。”朱沙低沉充滿了威嚴的聲音響起,洪領瑾一愣還未回答邊上的正宗護衛早已麻利地應了一聲消失不見。

“那個冬圖一直不說話,會不會是假的別人冒充的啊”洪領瑾見著四下無人,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

朱沙莞爾一笑道:“怎可能有人與那賊子長相如此相像,瑾兒多心了。”

“你沒聽過易容術啊!”洪領瑾有些急了,以二道的性子不可能這麼久還不出現,難道這臺子上的壓根不是冬圖?電視裡不總會演古代的整容哦不是易容術嗎?

“不曾聽說。”朱沙老實地輕輕搖頭。

洪領瑾翻了個白眼:“你輕功都會了,易容不會啊!行不行啊你。”

“本王行不行,瑾兒最清楚不是嗎?”朱沙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不顧臺下上千的觀眾對她開起了黃腔。

“老孃清楚個屁!你快閉嘴!”洪領瑾小臉頓時窘紅,所幸這臺子離下面遠,別人也看不清。

正說著,從遠處傳來陸陸續續的尖叫聲。

朱沙神情一正,凝眸望去只見遠處漫天彌繞著濃白的煙霧,並且朝著斷頭臺的方向越來越靠近。

“瑾兒,你先離開這,當心這些煙霧有毒。”朱沙緩緩起身,褪去厚重的絨毛外套頭也不抬地對洪領瑾交代道。

洪領瑾則一顆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二道來了,那些濃煙不就是煙霧彈嗎!

“那煙沒毒,只是濃度很高使你看不清周圍的環境。”說著她拉起袖子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遽然往下衝了過去。

雖然有煙霧彈,但是二道沒有紅外線眼鏡她一樣也是看不清,只能是兩眼一摸瞎趁著混亂往冬圖的方向靠近。

可還未跑到斷頭臺,她就絕望的發現朱沙已經施展輕功這會兒輕飄飄的從空中緩緩降落,一襲藏青色官服翻滾著金邊衣抉飄飄。

“舞娘子近來可好?”洪領瑾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真看見舞道槓身著粗布男裝躲在一群面板黝黑粗壯的男人中間。

“二道!你別做傻事,快走啊!”洪領瑾顧不得周圍混亂尖叫的人群,上前幾步想要對她進行勸說,可卻從她的眼裡看到了戒備。

朱沙勾唇一笑,身邊嘩啦啦飛出十來個身著勁裝身手異常靈敏的暗衛。但是他們沒有直接去抓拿舞道槓等人,而是團團把洪領瑾圍住。

“你們幹嘛!!?”洪領瑾試著推開他們,卻發現穩若磐石無論她用腳踢用手劈都不帶一絲移動。

朱沙對她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轉過身走到冬圖的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舞道槓語氣輕蔑:“舞娘子今天來是用那濃煙來嚇唬本王?”

“哼!那煙可有劇毒!你小子別囂張,一會就要中毒身亡了!還不快跪下來求我們舞姑娘給你解藥饒你一命?”一名扎著刺眼小辮子的男子揮舞著手中的錘子氣勢洶洶道。

朱沙聞言卻儒雅地舉起袖口輕遮下半張臉笑的動人:“那本王該如何求饒,舞娘子才能放本王一條生路。”

“放了冬圖!我給你解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