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沈清河窩著窩著,就有了睏意。勉強支著眼皮,漫不經心地道。

“……”

蘇末看了他一眼,以前自己印象中的神秘高人,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這個有點兒懶,熱衷醫術和釣魚,其他一概沒興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沈清河。

“算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見自己的話被無視,沈清河也不在意,小孩兒現在這樣,都是自己給寵出來的。不過,相對以前那種冷淡疏離的態度,他還是喜歡現在這種相處方式。

“難道我就不能又是一代瓜王,又是一代名醫麼?”

蘇末頭也不抬,小心整著藤蔓道,雖然瓜王這個詞兒讓蘇末有些窘。

“嘖嘖,好大的口氣啊!”

沈清河好笑地道,他五歲開始學醫,到現在幾十年,深覺醫海浩淼。技藝有專攻,同時精通兩種,何其困難?

可是看著徒弟自信滿滿的樣子,讓人覺得在他身上沒有什麼不可能。

“這有什麼?師傅喜歡醫術的同時不還喜歡釣魚麼?”

蘇末隨便舉了個例子,只不過這兩者中,一主一副,有所偏重。他自信種瓜和學醫都能做的很好,關鍵是現階段種瓜更能賺錢啊。

“……”

沈清河一時還真被問住了,雖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可又找不出。

“等寒瓜栽培成功了,我一定給師傅留一個。”

蘇末也知道,不能真把師傅給惹毛了,微笑著安撫道。

“我稀罕麼!”

沈清河盯著釣竿,不屑地道,只是那嘴角的弧度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算小孩兒有良心,還能想著自己這個師傅。

一個寒瓜算得了什麼,重在有這份心,小孩兒那麼愛錢,這幾兩銀子還不跟他的心頭肉一樣?

蘇末連連點頭,煞有介事地道——“也是,師傅想吃什麼,自然有人巴巴的送來。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也得給您摘下來。”

魏恆雖然回京了,但隔三差五總要送些東西過來,也不知道累死了幾個驛使,跑死了多少馬……還真是公器私用,朝廷建立驛站,就是為了讓他們傳情麼?

這要讓皇帝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嗖——”

一根釣竿飛了過去,直接豎在蘇末面前,顫顫地晃動著。

“。。。。。。”

蘇末默了,如果師傅是根炮仗的話,那麼引爆點就是魏恆。

等地裡的農活兒忙的差不多了,秀娘實在是不放心,還是決定到鎮上看看。自上次桃花捎信兒回來,就沒有了下文,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怕就怕,她是報喜不報憂。

“二姐,你不是說事情已經解決了麼?”

蘇末見到桃花時,發現她比之前又清瘦了一些,眉間隱隱有著一絲憂色。

“陳元老已經收手了……只是——”

想到那天和師傅的一席話,桃花就很難輕鬆的起來。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你還憂心什麼?”

秀娘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難不成又出了什麼事情?

“師傅說,繡坊暫時由我負責,我以前只懂得刺繡……這次繡坊走了不少有經驗的繡工,這幾天一直在招工,可短時間也招不來……”

這事兒桃花翻來覆去想了七八遍還是沒轍,鎮上有經驗的繡娘有限,繡坊又剛剛經歷一場風雨,只怕願意來的人很少。

“不能提高工錢麼?”

蘇末提議道,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薪酬豐厚,不相信她們不動心。

“幾個管事的捲走了不少銀子,再加之以前繡品光是賣給那些千金小姐以及夫人們的就佔大頭兒……現在週轉都有些困難,不要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