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猛地回頭,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丫環的臉上。

丫環疼的要命,眼淚在眼底打轉,卻不敢吱聲。

“好一個穗安人,這是明擺著跟我鄭家作對!”

鄭夫人抬手,將杯子砸在地上。

所有去過大河村的人都收到了邀請,卻唯獨漏了他們鄭家,生怕別人不知道穗安人和鄭家不和。

“你在這裡發什麼脾氣?”鄭大人從門口走進來,面色發冷,“若不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膽設計林家大小姐,我們鄭家怎會有此禍事?”

“我還不是為了鄭家!”鄭夫人咬牙,“你沒有家世背景撐腰,一輩子就只能是個縣令,我不能讓峰兒走你的老路!明明可以成事,都怪那個寡婦,她一而再再而三壞我們家的好事,她以為自己是穗安人,就可以在這一片區域為所欲為嗎?!”

“沒錯,她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鄭縣令一字一頓,“穗安人乃六品,整個湖州只需要向知府大人低頭,你一個小小的縣令夫人,你哪來的膽子說這些狂言妄語?你有功夫盯著大河村穗安人,還不如多派人去打聽一下兒子的訊息!”

鄭夫人一頓:“幾天前鄉試結束後,我還收到了峰兒的來信,一切順利,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鄉試結束後,省城學官為所有前來考試的秀才設宴,這場宴會,巡撫大人也出席了,可以看出朝廷對文人的重視。”鄭大人緩聲道,“若是在巡撫大人面前留了名,對以後大有好處,峰兒向來有成算,你也能猜到峰兒定是出了風頭……在鄉試還未張榜之時就大出風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被幾個湖州的同鄉針對,對方言之有理,峰兒無力招架,被巡撫大人不喜……”

鄭夫人不可置信:“峰兒為人大方,結交甚廣,怎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針對……我知道了,是程昭,一定是沈正和程昭二人合謀了此事,沈正一向嫉妒我們峰兒,而程昭是為了報當初被南府書院開除之仇,一定是這樣!太過分了,這一家人真的太過分了!”

“程昭是院試案首,這次鄉試也定然名列前茅,他有必要針對同鄉麼,至於沈正,那孩子也不會做這樣的事。”鄭大人冷聲道,“是和峰兒一向交好的陸晨那幾人當著巡撫大人的面,指責峰兒當初無故陷害程昭,邊上許多人作證,峰兒無力辯解,差點就……好在程昭那孩子心胸寬廣,在巡撫大人面前表示和峰兒乃同窗,乃知己,表明當初的事就是個誤會,這才讓巡撫大人揭過了此事!”

說到這裡,鄭大人冷冷盯著自己的髮妻,“你為了一己之私嫉恨穗安人,而穗安人的侄兒卻救了我們峰兒一次,你要是再敢辱罵穗安人,或是沒事找事,就別怪我一紙休書休了你!”

說完,他甩手就走。

鄭夫人滿臉震驚,無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