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參選秀女,認識了三位姑娘,我們當時年齡都小,待選期間竟成密友。大選之後,我被太皇太后指婚給你阿瑪,其他的三位姐妹都留在了宮中。她們就是後來的孝誠仁皇后、孝昭仁皇后,還有你的蘇姨姨。二十六年過去了,留在宮裡的縱然尊貴光鮮卻是死的死,孤老的孤老,你額娘沒那個富貴命,卻遇到了好男人,如今守著一雙兒女過日子,倒是滿足的很。”

“安王福晉前些日子六十大壽,安親王為她張羅的那麼熱鬧,福晉多喝了兩杯酒,便拉著我的手,得意洋洋的說,這女人啊,做到什麼份上才算好呢?入了宮的,母儀天下的,孝莊皇后不可謂不得勢,董鄂妃不可謂不得寵,得勢得寵又如何?她們全都沒我過得好呢!那天從安王府回來,我就和你阿瑪商量,一定不能叫我們的寶寶入宮,一定不能讓你同紫禁城扯上關係!如今選秀在即,你阿瑪在外面沒少替你花心思,我這兒又走了宮中你蘇姨姨的門路,怎麼也是十拿九穩,萬不能節外生枝啊!”

寶寶摩挲著手中的玉佩,小聲嘀咕,“可是,可是四阿哥又不是太子!”

因澤聞言無奈的笑了,“你不太出府,這朝中宮中的事兒,你全都不知道!你當額娘為什麼託病久不入宮,你以為你阿瑪為什麼離朝中的權臣都遠遠的,只是帶兵打仗而已。太子溫儒又深得萬歲的心,這不假,萬歲也得意,他的這些十來歲成年的皇子們,個頂個的出色,萬歲更是得意。可是萬歲英明,卻愣是沒看出來,家無主母,眾子都有那個才能當家,這是好事嗎?寶寶啊,我們一家不求顯達但求安寧,咱們非但不能押這個賭,還要離賭場越遠越好!而且,”因澤端詳著女兒,嘆了口氣,“而且你橫闔哥哥都二十七八了,卻遲遲不娶親,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是為什麼!”

“你邢大伯和邢大娘指這一個兒子了,他們想抱孫子都想瘋了,去年,你阿瑪去打噶爾丹,旗開得勝。你阿瑪一開心就在酒宴上放下話去,說,誰能喝得過我,我就許他一件事!你橫闔哥哥一聽,便拽著你阿瑪玩命似的喝,他的酒量哪裡是你阿瑪的對手,硬撐著喝到第二天一早便醉了過去,醉了兩天一夜,再醒來一睜眼看見你阿瑪,你阿瑪就笑著問他,你想要什麼啊?命都不要的和我拼酒,告訴叔叔,叔叔成全你!你橫闔哥哥半天也不靠頭,最後才自言自語的說,叔叔,其實我知道,誰許我什麼都沒用,要她自己願意才好。”

“後來你阿瑪回來和我學,他說他看到你橫闔哥哥當時的樣子,心疼的要命。他說,你若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一定綁了你扔到橫闔的帳中。可你畢竟不是啊!他是既不敢替你做主,又不敢逼你。其實在他心裡,你橫闔哥哥和你辰泰哥哥是一樣的。他說他特別想讓你橫闔哥哥做他的女婿,大大方方的叫他爹!”

“額娘,您不要說了!”寶寶打斷因澤的話,“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我不想要得寵得勢的生活,我要守著你和阿瑪,好好的過日子!”說罷她掀開車簾,將手中的玉佩毅然決然的扔出車外,啪的一聲,玉佩落到大街上,其實,原本寶寶想第二天藉著去寺裡燒香的由子,拿玉佩到祥德茶樓,告訴那裡的掌櫃她姓董鄂,可是,她改主意了,她不是不喜歡他,只是想過另一種生活罷了,那種生活,野心勃勃的四阿哥胤禛是給不了她的。

快到家的時候,寶寶的心情忽然間出奇好,有時候,打定了主意,真是件幸福的事情。她調皮的掀開車簾向街上看去,不出所料,費揚古站在將軍府的門口等著她們母女,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趴在費揚古的街頭,有滋有味的吃著麥芽糖。寶寶咯咯一笑,回身對因澤說,“額娘,阿瑪在門口等著呢!”因澤不知足的笑道,“哪個要看他!我一天沒抱我的小奉晏了,想得要命!”寶寶撇撇嘴,對著外面的費揚古喊著,“阿瑪!我和額娘回來了!”吃麥芽糖的小男孩聽到喊聲一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