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有一份輕鬆的工作,一個美好的前程。爸爸媽媽總是計算著羅思文的畢業時間,盤算著羅思文畢業了家庭負擔減輕了多少;就可以幫助爸爸媽媽供弟弟妹妹上大學,彷彿幸福就在不遠處向全家招手。現在苦難卻接踵而至,不但沒有雪中送炭,反而雪上加霜,生活的苦難重重疊疊,似乎沒有盡頭。羅思文想想未來,感覺前邊一片黑暗,甚至連一點光亮都看不著,自己似乎身處黑暗的牢籠,極力的掙扎卻愈掙扎愈被縛的緊,她壓抑極了。

羅思文索性重重的躺在躺椅上,兩手放在太陽穴兩邊,想把現實理出一個頭緒,她心事沉重,神情愁苦,目光呆滯,手腳冰涼。她還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新的災難中走出來。陳海坐在羅思文旁邊的床沿上,他手來回撫摸著她的頭,也沉默不語,一時找不出恰當的話題,關鍵是他再也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安慰自己的心上人。此刻,也許沉默不語是化解煩惱的最好方式。

時間彷彿凝固,在這種凝固中時間又過去1o多分鐘。終於,陳海打破沉默。“這事,我是這麼想的,你聽聽,至於說的對不對?不敢肯定,如果說對了,你就採納,說錯了,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吧。”陳海說。羅思文沒說話,看著他,他接著陳述:“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讓單位知道這事,看單位怎麼處理,畢竟,叔叔是在上班期間受的傷,是公傷,既然是公傷就應該有公傷的處理方式。另外,還要繼續觀察叔叔的病情,看還會不會進一步展,當然,這不是我們希望的。”羅思文又看看爸爸的表情,想想陳海說的很有道理,就誇讚他,“你說的對,星期一讓我媽到單位去找一下管後勤的王廠長和車間主任,先看看他們的態度。”羅思文說,“那我星期一早上就請一早上假,在這陪叔叔,讓阿姨先去找找看。”陳海補充。

羅爸爸正想著心事,以前老想著什麼時候能重返工作崗位,重新養家煳口,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心理受到極大的打擊,正在難過,聽著他們說的有道理,“那也行,讓她媽星期一先去給廠裡說一下,完了再看具體情況見機行事吧。”爸爸頹廢的說。

星期一,羅媽媽早早起來,收拾的乾乾淨淨,穿的整整齊齊,看電機廠上班的人陸續往廠區走,趕緊出了門,朝羅爸爸以前工作的車間走去,剛到車間門口,以前認識的就紛紛招呼,“嫂子來了。”羅媽媽和大家一邊寒喧,一邊腳不停歇,直奔車間李主任的辦公室。

遠遠的,看見李主任正提著暖瓶往放著茶葉的杯子中倒水,“李主任。”羅媽媽怯生生的招呼,連自己都感覺聲音中充滿巴結和討好的意味。

“你怎麼來了?不在醫院好好待著伺候病人。”李主任面無表情,聲音僵硬,語氣裡充滿著不滿和苛責,病房裡的熱情和殷勤已經蕩然無存,也許,那是在領導面前故意裝出來做做樣子吧,羅媽媽膽怯的想。

一看領導不高興,羅媽媽緊張的不行,畢竟她是一個家庭婦女,沒見過什麼世面。“我們家老羅,現在腿出現了肌肉萎縮。”羅媽媽站在李主任的辦公室門口,兩手侷促的放在左右兩邊齊腰的位置,說話的時候,聲音哽咽,有點泣不成聲,好像李主任此刻就代表萬能的組織,能幫助全家扭轉乾坤,改變這困頓的局面,她好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誠惶誠恐。

“肌肉萎縮?”李主任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很多,聲音中充滿了質疑。“對。”羅媽媽更加侷促和緊張,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誰診斷的?”“主治大夫。而且右腿受傷的地方小腿明顯的比左腿細了一些。”羅媽媽抽泣著說,“這麼可怕。”李主任一聽問題確實嚴重,趕緊放下手中的杯子,“走,找王廠長去。”

兩人一路疾走,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遠遠的看見幾排辦公大樓整齊的矗立在那裡,那是六、七十年代相繼修建的辦公大樓,總樓層都是7層,地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