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到劉家莊一片去收費,周圍有很多單位,大多是事業單位,王師傅和羅思文邊走邊說話。

“哎,一提到這收費,是很傷腦筋的事情,本單位最好辦,難就難在外單位,有些單位人素質特別差,我們去收費,人家不交,然後推三阻四的到處踢皮球。幾年不交的都大有人在,我們還拿人家沒辦法。有些人有好幾處房子,自己不住,把房子租出去,租的人素質更差,不好好交暖氣費,一個單位的某些單元幾戶不交錢,我們就不好好給供暖,你說這能怪誰呢?我們供暖,必須要買煤,如果沒錢買煤,我們的暖氣是不是也沒法供下去了?結果就有人天天打投訴電話,不知道誰當初接下的這麻煩,供什麼暖啊!就是供暖,就供本單位職工多好,又好管理又好收費。現在讓我們代表單位到處求爺爺告奶奶,麻煩的要死。錢收回來了,被當官的用各種藉口花了,或者裝在自己的腰包裡。當然了,如果收的好,我們可以適當的一點點獎金,但是我們的收穫遠遠小於我們付出的勞動成果。”王師傅苦笑著喋喋不休的說。

羅思文只能靜靜的聽,不知說什麼好。

到了一個單位的家屬院,兩人在門房上登記完,走進去。一個單元一個單元的挨家開始收,每單元一梯三戶。

羅思文開票,王師傅收錢,兩人配合默契,收費比較順利。

上了三樓,左邊的一家收完,該中間了。

羅思文走在前邊,她舉起手,輕輕的敲了兩下,並高聲問,“有人嗎?”沒人應答,她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還是沒有聲音。

兩人正準備到右邊的那家去,中間的門卻突然“吱呀”一聲被開啟,“誰在敲門?”一個人高馬大、體格健壯、穿著筆挺制服的中年男人虎著臉走出來。

羅思文一看來者不善,有些怵,她趕緊躲到王師傅後邊,王師傅畢竟是男同志,他笑著說,“是我們。”

“你們?你們是幹什麼的?”他厲聲問,“電機廠供熱站,來收暖氣費。”

“噢,是你們,來的正好,我有事正要找你們,先進來。”他恨恨的說。

王師傅和羅思文隨著他進屋,輪椅上坐著一個年齡看上去很大的老頭,旁邊站著一個白蒼蒼的老太太。

進了屋,穿著制服的男人把兩人直接領到暖氣片跟前,“來,你們先摸一下!”他命令道。

王師傅已經被對方氣勢唬住了,走上前去摸了一下,羅思文看見他的表情很怪異。

“你!”那個男人威嚴的指著羅思文,“你也摸一下。”

羅思文大氣都不敢出,乖乖的走上前去,把手放在暖氣片上,暖氣片溫溫的,溫度不高。她心裡有些緊張。

“這就是你們供的暖氣,就這樣的,你們還好意思收暖氣費。我打過很多次電話,不是有人接了電話沒音信,就是承諾著要來,始終沒來了。沒人管,沒人來處理,家裡的老人凍的病了,我們還沒有投訴你們,讓你們賠償醫藥費,收費你們就來了,不熱你們怎麼不管?你們還好意思來收錢?沒找你們賠錢打官司就不錯了,趕快滾。”他手指指門口。

兩人都沒料到對方穿著國家的制服態度如此惡劣,羅思文正要理論,對方把她的衣領子提起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衣領子已經被提起來,從房子提到門口,扔在地上,羅思文沒站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到。

王師傅在裡邊說,“你不能這樣!我回去給領導說一下,下次一定給你們服務好。”

“叭”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了王師傅的臉上,“你們承諾了多少次了,兌現過沒有?”羅思文回頭看,第二記耳光又打在了王師傅的耳朵上。

“別打了,別打了!“羅思文衝到房子裡,拉起王師傅的胳膊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幢樓。

來到外邊,羅思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