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昊天得意大笑,抱著她下了馬,向那兩隻鹿走去。斜睨一眼,果然毫無氣息。夜昊天陰笑著說道:“剝下鹿皮給你做衣服好不好?”

雪墨嫵媚一笑說:“謝謝皇上!”

夜昊天取下箭支,看了看雪墨,又將那箭支收在手裡。他一隻手緊緊地攥著箭支,另一隻手粗暴地撕扯著鹿皮,立刻血肉紛紛,骨肉分離。

雪墨心中冷笑,果然是多疑殘暴。她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一簇花躍入她的眼簾。她昨晚就已經算出,這個季節,它應該會盛開。現在果然看到,她心中暗喜,暗暗地採下一朵,噙在嘴裡。她對夜昊天媚聲喚道:“皇上!”

夜昊天轉臉看她,粉唇柔嫩,半朵花開。這樣的媚態,看得他氣血上湧,立刻扔掉鹿皮,將她壓在身下。

她勾著他的脖子,主動地吻住他的唇。對於這樣的風情,他分外地享受,卻就在他準備侵入的那一瞬間,感到嘴中血腥瀰漫。一陣頭暈目眩,昏倒在了她的懷中。

他絕對想不到,雪墨從小熟識百花,故意採了一朵毒花。他更加想不到,她從小以毒為生,以毒濯身,她的血液裡,全部都是聞所未聞的毒血。剛剛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讓她的鮮血混合著花朵的毒汁,一起潛進了他的嘴裡。這種毒,會讓人神志不清,暫時昏迷。

雪墨撿起一邊的箭支,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口。想起他對自己的侮辱,她心中憤恨,準備再刺下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侍衛們的呼喊聲。她這才扔下箭支,朝鹿林深處跑去。

殺喊聲越來越近,她也跑得越來越急,可是她本就柔弱,再加上舊病未愈,又怎能逃脫?

正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閃過,將她護在了身後。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是蕭澈!

蕭澈抽出劍,白影拂動,不染塵埃。

他殺退那些人,抱著雪墨飛上馬,絕塵而去。

蕭澈解開大衣,將她裹在懷裡,她不敢看他,只任淚水長流。

他心疼地看著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見她如此模樣,必定是受了很多苦。看她淚容慘淡,他不忍心多問,只是緊緊地抱著她,朝城外奔去。

☆、情定三生

殺出城門之後,蕭澈一路縱橫,片刻不停,終於回到了竹軒之中。

路上,他早已經為她買了衣服,為她穿上,可是她卻滴水不進,隻字不言。

此時回到家中,他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她依然是目光空洞,緊咬雙唇。

他端來飯菜,慢慢地餵給她,她卻偏過頭去。

他溫柔地說道:“吃一點,好嗎?”

她終於開口說:“我已經不配愛你。”

蕭澈心中一痛,隱約猜到了什麼。他沒有說什麼,放下飯碗,轉身走了出去。

曾經,她允諾他,願他護她一生,可是,她卻騙他獨自離開。當他回到竹軒之後,才終於恍悟。他擔憂萬分,馬不停蹄地再次趕往皇城,到處打聽,才終於無意中聽到,她陪皇帝狩獵。殺進圍場,他卻看見她不著寸縷,雙手滴血。他不知道她的使命究竟是什麼,初見時,她也是這樣,孤立無援,再見時,她也仍然是狼狽不堪。她就這樣闖入他本來無情冷清的世界,卻留給他日夜噬心的苦痛。她的心中,到底藏著怎樣的過去!為什麼她不再看他!

他痛苦地立在橋上,卻不知道,床上的她更加痛苦。

她的不堪,她的罪惡,全部被他看在眼裡,她這樣的汙濁,又怎配得上他的愛!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她從來也沒想到,相愛比相恨還要痛苦。

突然聽到屋外傳來清幽的簫聲,本該淡泊寧靜的簫聲,此時竟然帶出幾分痛楚狂情。

她怔怔地走下床,扶在門口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