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了白髮老叟,但殷候……眼前這個男人卻和當年一樣,幾乎沒有變。

殷候這張臉,勾起了他太多的回憶,沈星月捫心自問,自己究竟恨他什麼……是恨他沒有接受師妹的愛?師妹因為他而慘死?還是恨他太優秀,高高在上,那個層級,他們永遠無法觸及。

沈星月到了一旁的桌邊坐下,嘆氣,“我兄弟不能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啊,臨死還要毀了他一世的好名聲……他不該有這樣的下場。”

眾人看著這老頭,覺得是挺可氣,同時也聽可憐,早知如此當初看開點多好?如果當初放下對殷候的那口怨氣,說不定現在已經兒孫滿堂共享天倫了。

這時,就聽殷候說話,他問包拯,“那個小姑娘呢?”

眾人一愣,看殷候。

包大一時也沒鬧明白,“哪個小姑娘?”

“就爹孃被殺的那個。”殷候道,“讓她來認一下人。”

包大人盯著殷候看了一會兒,見他說得隨意,不過不像是在說笑。雖然不明白其中含義,但包大人向來對殷候和天尊很是尊敬,立刻叫人,帶來了那個小女孩兒。

那小女孩兒怯生生的,她已經認識包大人了,所以躲到了包大人身邊。

包大人讓人將肖長卿帶來,並且囑咐那小女孩兒,不用害怕,認一認,昨夜行兇的兇手是誰。

不一會兒,肖長卿在孟梵天和劉忘川兩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他此時面如死灰,看著已然是沒什麼生趣了。

包大人問那小女孩兒,“是不是那個人?”

小姑娘順著包大人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肖長卿之後,立刻又縮到了包大人身後。

肖長卿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誰,聽他兄弟說了是他做夢時候殺的那戶人家僅存的一個女孩兒,老頭捶胸頓足,“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這時,就見那小女孩兒又探頭出來,看了一會兒,隨後搖搖頭,仰起臉跟包拯說,“不是他。”

眾人一愣。

包大人也一愣。

肖長卿的哭聲也停止了,他幾個兄弟也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女孩兒,問,“小妹妹,你確定?”

小姑娘搖搖頭,道,“那個人比他年輕,不過穿的衣服是一樣的。”

包大人問,“你再看看,真的肯定?”

小姑娘很認真地點頭。

“你再想想。”殷候又開口,問那小女孩兒,“那兇手殺人的時候,用來抓刀的是左手還是右手?”

小姑娘想了想,回答,“右手。”

眾人都看肖長卿,肖長卿的確是右手拿刀的,然而……肖長卿自己卻是愣了。

他兄弟也愣了。

沈星月道,“我兄弟是左撇子,不過世人都以為他是用右手。我們幾個年輕的時候,有一次找殷候麻煩,師妹就跟我們慪氣,跟我們打賭。我們中了她的計輸了,她就罰我們連著幾天都用反手。當時我們生活各種不方便,不過她被我們逗得很開心,所以我們也就一直用反手。這些年,養成習慣了……所以除了早些年認識我們的人之外,都不知道我們究竟是習慣用右手還是左手。我師弟根本不可能用右手殺人!”

“不可能是什麼意思?”包大人問。

沈星月道,“他右手當年傷了,現在還有舊患,根本使不了刀!”

諸葛呂怡摸了摸下巴,“果然有蹊蹺!”

包大人問殷候,“殷候,為何有此懷疑?”

“客棧裡那些死人都是被右手殺了的。”殷候剛才顯然去過客棧了。

天尊端著茶杯,道,“我問了幾個西海派的弟子還有酒樓的夥計。他們一個都沒看到肖長卿殺人的具體過程,只是看到他全身血衝出來,然後身後有好多死人,還有幾個受傷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