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薩綺與澤萊斯還在討論著梅塔梅爾的提議。

“你認為梅塔梅爾大人的提議可行嗎?”澤萊斯問道,他心中已有了決斷,可還是想聽聽薩綺的意見。

薩綺微微搖頭。“我不想欺騙弗裡德。欺騙的代價是很大的,為了彌補被傷害的心就要給它劃上另一道傷口嗎?”

“英雄所見略同。”澤萊斯贊同道。

薩綺信心不足,說話也沒什麼底氣。她知道自己其實代替不了艾斯蒂娜的位置。但如果弗裡德心中還有他們這群同伴的話……一定、一定會重新振作起來。“我還是想跟弗裡德談一次。感受如果不說出來,別人是無法理解自己的。”

她的眼睛與落日相呼應,發出朦朧的金光。薩綺發現澤萊斯愣在了原地,便疑惑地停下腳步,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不……”澤萊斯先是反射性回答一聲,隨後回過神,微笑道,“我只是覺得你長大了。”

“畢竟經歷了很多事啊。”薩綺回答,她忽而說道,“成為神眷者確實改變了我。我也明白了自己是多麼幸運,既然得到了足以改變命運的力量,我就應該好好珍惜,並且用它幫助更多渴望改變的人們。”

澤萊斯認真聽著她的話,這樣的薩綺令他心動。澤萊斯是欣賞美的,可欣賞並不意味著喜歡。他像是一個旅人走過每個地方的美術館,每每被其中的畫作驚豔,又每每走過畫作的前端。喜歡流浪的吟遊詩人並不願意為這些畫作停留。

可如今,他卻有了留在凡賽爾的想法。

澤萊斯轉過頭來,用那雙溫柔的眼睛看她。“薩綺,如果……現在的雜事都順利解決,你又想做什麼呢?”

“留在凡賽爾之夜啊。幫弗裡德做宣傳、賣咖啡,然後順便拯救世界。”最後一句則是薩綺的小玩笑了。她朝澤萊斯調皮地眨眼。

“沒有考慮過四處走走嗎?你之前不是對海的另一邊很好奇。”

“是很好奇,可海的這邊有我重要的人、有我想要守護的人。”稚嫩從年輕的少女臉上退去,璞玉經過打磨終於散發出它原有的美麗。

“在安都的時候,我無數次想,如果自己的能力是像你們一樣的戰鬥型就好了。這樣弗裡德就不會受傷,澤萊斯也不會瀕死。”薩綺笑了一下,“但我後來在回凡賽爾的路上,又想人不能貪心。我已經得到許多,應該對此心懷感激。”

她小跑幾步,又轉了個圈,像是貴族晚宴上的圓舞曲。“弗裡德就是個普通人,可他卻比我更強大。他能比我強大,我也不能認輸啊。”

“所以澤萊斯,我們一起努力吧。”

澤萊斯表情一頓。

薩綺繼續說道,“安都發生的事不僅改變了我和弗裡德,也改變了你。澤萊斯一定沒有發現,自從你醒來,就再沒開心地笑過了。雖然你還是經常笑,可你的笑卻變得很奇怪,就像……就像我對著練習的人體雕塑。”

澤萊斯右手摸上自己的嘴角,又無奈放下。“大概是因為意識到自己的侷限了吧。就算我的能力是戰鬥型,可面對雪曼大人我也跟你一樣。”

“那是因為澤萊斯還年輕啊。大家都是需要時間成長的。”

“但願如此。”

澤萊斯正打算繼續開口,忽然他神色一正,擋在薩綺身前。“誰?”

“打擾到你們真是十分抱歉。”小丑從前方的樹上跳下。薩綺立刻認出了它。

“誒?是你!”

在lasly的地下室潑灑偽神水的人。

“它是?”

“lasly的那天晚上,就是它灑出了偽神水。所以他們才……”

澤萊斯也懂了。“原來就是你。”

“還有聽弗裡德說過,綁架我的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