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G市報社的。”

女主持人嫣然一笑,主動向楚辭伸出手:“我叫孟桐,漁子溪電視臺的節目主持人。G市報社?你們的訊息可靈通呵!這件兇殺案案發還不到十二小時,你就來了!”

楚辭認為孟桐的話裡有譏諷的意味,他就調侃的說:“報社的記者都是順風耳、千里眼,天下事沒有瞞得過的……”他想透過她瞭解現場第一手資料,也就不在意她有意無意露出的高傲。

孟桐是當地出了名的美人,周圍總有一群趨之若鶩的男人,矜持的她在男人面前頤指氣使慣了,從不正眼看她瞧不起的男人。今天不知為了什麼,她看見楚辭兩眼一亮,竟鬼使神差主動向楚辭伸出手。並且,與他握手時超過了約定俗成的三秒,整整有五秒鐘。她感覺楚辭的手暖暖的,有力而厚實。她注視著楚辭的眼睛,正想再說什麼,從大門裡出來幾個人,她趕緊拿起話筒,示意攝像準備,同時趕緊整理一下她的裝束。

侯雨在G市警局曹平探長的陪同下,走出院門。

楚辭不久前採訪過這位一市之長,他迎了上去:“侯市長!”

侯雨看見楚辭,略為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楚辭打量著衣冠楚楚的侯市長,發現他滿臉的悲慼,眼裡還有殘存的淚光。他不卑不亢的反問侯市長:“我想問你同樣的問題:你怎麼來了?”

侯雨一時語塞,在尋找恰當的詞語回答。楚辭是G市報社總編半年前從首都引進的,此人看問題有獨到的見解,筆峰犀利。來到G市後,不久就寫出幾篇大塊的文章,對G市的施政作了詳盡的分析報道。很快,幾家全國性的大報加編者按作了轉載,影響非常大。侯雨非常高興,這無疑是在往他臉上貼金。他看完楚辭幾篇有關G市的報道後,曾將市府管新聞的官員、另外幾家報社的總編叫來,問他們寫得出這樣有份量的文章不。不久,他專門設便宴宴請了楚辭。幾次接觸以後,他喜歡楚辭的文章,但不喜歡接受他的採訪。他感覺與楚辭在一起,記者是“無冕之王”在他身上充分體現出來。他問話單刀直入,常常使侯雨回答所問時不得不小心翼翼,他一針見血的見解,令侯雨有被逼進死衚衕的感覺。更有甚者,他會用犀利的語言、嚴密的邏輯思維,將你身上的外衣一件件剝下,直到露出*的靈魂……

“是這樣,楚記者……”侯雨將楚辭從孟桐的攝像鏡頭前引開:“死者侯玉良是我的哥哥,同輩的人中,我只有這一個親人了,我一聽到這個訊息就趕來了!”

孟桐用手勢叫攝像將鏡頭對準她,準備作現場採訪。侯雨發現了孟桐,他親暱地說:“小孟……”

孟桐矜持地哼了一聲:“請叫我孟桐!”她對著手裡的麥克風:“發生在古城侯家大院的兇殺案,經證實,死者是……”

侯雨打斷了孟桐的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孟小姐,有關我與死者的關係不能報道,我不想因我的身份給辦案的人新增壓力。請你記住!”

孟桐無奈地放下手裡的麥克風,向望著她的楚辭悄悄做了個鬼臉。楚辭感到奇怪,孟桐生硬地叫侯市長稱呼她的名字,侯市長竟然沒有在意,他不明白了。有一點他是清楚的,記者見官大半級,何況還是一個出類拔萃、有傾國傾城之貌的女記者。如今的官員,在這種情況下,誰不讓她三分呢。

侯雨字斟句酌地對楚辭說:“我不想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如果你要寫點什麼,我希望就事論事,不要節外生枝!”

“我知道該怎麼做!”楚辭不卑不亢地握住侯雨伸來的手:“侯市長,節哀順變!”

侯雨感動地點著頭,拍了拍楚辭的肩膀:“謝謝你,也謝謝你能趕來!”

“侯市長,有不明白的事情,我想……”

侯雨在鑽進等候他的小車時,對楚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