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摸摸蝦子的鼻息:“他快不行了!”

獨龍吩咐手下:“給我仔細搜他身上,看有沒有兩顆珠子!”

眾人搜遍蝦子身上,一無所獲。

獨龍走上去,抓住蝦子的衣領,拉起奄奄一息的蝦子。

“你到死都不認?!”

鮮血滿面的蝦子努力睜開眼睛,虛弱地看著獨龍。

“獨龍,你這樣做……值嗎?”蝦子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和他出生入死,我也早有耳聞。那些年我跟著你就沒過過太平日子!我們哪天不是在血盆裡撈飯吃?你看看我身上這數不清的傷疤,其中有好幾刀,就是替你挨的……他是你敬仰的大哥,難道我們就不是你的兄弟?你為了他的情,就不顧我們的義;你為了自己的面子,不惜要我的命!死在你手裡,我死而無怨,只是心寒……”

蝦子幾句話,觸動了獨龍,看著遍體鱗傷,生命垂危的蝦子,他心軟了。他抓起桌上那十萬塊港幣,丟在地上,吩咐他的手下:“把這個給他,送他到醫院去……”

當天晚上,獨龍按約定,在黃谷指定的日式茶坊見到了黃谷。

“黃哥,我見了蝦子,談得不好……”

“怎麼回事?”

“他說在濱海鐵路不止他,還有東北幫。”

“也許吧……”

黃谷不信,據他回憶,當時在那個小站上出沒的,沒有操東北口音的人。

獨龍看出黃谷的神情,他掏出一個小包,解開放在黃谷面前。

“我剁了他的食指,先斷了他的財路,後來我想做了他……”

“最後還是沒下得了手!可以理解,畢竟兄弟一場……”黃谷將包著手指的布包從面前推開,沉吟了半響,才盯著獨龍的眼睛,語氣沉重地繼續說道:“你斷了他的手指,猶如廢了俠客的武功……獨龍,心慈手軟是你的大忌,你必將為此付出代價!”

獨龍雖然敬重黃谷,但聽不得黃谷話裡的教訓之意。

“我認了!”

黃谷聽出獨龍有些不高興,心裡有些介意。退一步想,獨龍能為他斷了自己最好兄弟的生路,能作到這一步,己屬不易。再說,他與獨龍僅是惺惺相惜地江湖朋友,他也無權支配、命令獨龍。既然如此,也就犯不著和獨龍認真了。

“好,大丈夫敢做敢當!你都認了,我也就不多說了。”

“那,你看……這事如何了結?”

“到此為止。”

“珠子的事呢?”

“你就不用操心了。獨龍,謝謝你,我為有你這樣的朋友而高興!”

“我也同樣!”

“那好,我想一個人再坐會兒……”

“我告辭了!”

“好的……”

獨龍走後,黃谷陷入沉思。按理講,蝦子應該交出夜明珠,前後二十萬港幣,不算少了,他應該知足了。

莫非蝦子知道了是夜明珠?蝦子被剁了手指,死到臨頭都不說,看來可能性比較大。黃谷雖然沒有拿到夜明珠,但他最後確認了夜明珠在何處,他覺得還是大有收穫。看來,欲從蝦子那裡取回夜明珠,是不可能了。把他逼緊了,說不定還要出意外。好在夜明珠非等閒之物,蝦子不是文物圈子中人,要想出手,一時半響他還找不到合適的買主。只要把蝦子盯緊了,夜明珠就飛不了。即使夜明珠飛到香港,黃谷反而認為他取回的保險係數更大。那裡有他一定的勢力範圍,下手時的顧忌也相對少一些。

黃谷想到此,稍覺心安。

小七的傷基本痊癒,行動完全自如。

黃谷不再相信別人,他叫小七目前什麼事都暫時別做,負責盯住蝦子。

蝦子在送往醫院的途中醒過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