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我領石賢注了冊,回頭再來找你們。”

“這樣好麼。。。 也好。”李松福慢吞吞地從上衣袋裡掏出代石賢保管的學費,一張張地數給石賢,反覆關照,“千萬別弄丟了,你媽全給換上了嶄新的整票。。。 得點清楚啊。”

“沒事的,錯不了。”李超蘭說,“石賢,我們走吧!”

彭石賢接過錢,與李超蘭走了。

“還是我給你去交吧?這錢... ”李松福又放心不下地尾隨了幾步,但這兩個孩子已經轉過走廊去了,他只得停住腳步,一會才轉過身來。

“你們與誰一塊乘船來的?一路上好走嗎?”李超蘭見彭石賢一直不說話,樣子還像有點不高興,猜想他這是在女孩子面前忸忸怩怩,便又問,“你怎麼不回我的話呀?”

“這雜種!”彭石賢用小鎮人經常出口的話罵了一句。

“怎麼啦,你。。。 ”李超蘭一聽這不知來由的話,便站住了腳,笑容也消逝了,“你罵誰呀?難道是罵申學慈剛才說的那個女同學?她叫什麼名字?是與你們同船來的?誰還敢招惹你們!”

“不是,誰罵她,我就罵你們那高個子,”彭石賢對那個叫陳燦英的女同學雖然沒有多大的好感,在船上的時候,她對申學慈表現了格外的熱情,似乎讓其他同學感受到了冷漠,不過,在這裡,彭石賢確實不是罵她,“我是個‘鄉巴佬’又怎麼樣!”

李超蘭笑了,“是有同學說他‘鳥’。。。可你怎麼能說他是‘我們那高個子’?你這人說話真是怪不講理!”

彭石賢也笑了一下,“我可沒有說你──你好嗎?”

“你問我什麼好不好?”李超蘭望了彭石賢一眼,“我當然比在小鎮好!”

很快,彭石賢就被李超蘭的熱情感染了,倆人一路上談得十分投機,從繳費處出來時,他們都感到是辦成了一件大事:

“那個李伯,還當我們是點不清幾張票子的小孩子!”

“我媽耽的心還多,一說上學,她就掉眼淚。”

“你是你媽的心肝寶貝,小鎮人誰不知道!”

“都怪我媽。。。 你青姑媽待你好嗎?”

“青姑媽對我最嚴格,我真怕她,不過,她是為了我好。”

“我聽說過,你青姑媽的立場最穩。。。 是麼?”

“。。。 所以,我一定要爭取入團,入了團才能入黨,入了黨才能革命,你說是麼?”

“那當然!”

“不過,不過我不如你,首先要經受得起考驗,對我的考驗比別人要久,青姑媽跟我說過了。”

“為什麼?我才不如你呢,都說我個性強。”

“我是說出身。。。 個性強不算什麼,我青姑媽就常說墨姑媽太沒有個性,要不,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是嗎?”

“當然是!依我看,人就是得有個性,我就喜歡。。。 ”

說到這裡,李超蘭打住了,她本來是在無意之中學了她青姑媽說話的腔板,見彭石賢傻乎乎地望著她,便覺得這話似乎不該說下去了。

彭石賢也覺得他們的談話不該貶低了李墨霞老師,就說:“你墨姑媽在我家說過,她想再去讀幾年書,認為只有讀好了書才能更好地為人民服務。”

“那當然,我青姑媽主張她去考師院,出來就可以教中學。”李超蘭也像一時想到什麼,“你知道嗎?我們的班主任叫仇道民,是我墨姑媽中學時的同學,他們現在還。。。 還常通訊。”

彭石賢也知道這個秘密,但他沒有勇氣答腔,感到與一個女孩子深究這些大人的秘密不好意思,這時,他們來到了教師宿舍區,李超蘭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