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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豁然一下炸開,渾身酥軟,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本天師不受參拜,”皇帝指向柳成陵,“拜那裡。”
童院使更加驚駭,一頭就紮在地上彷彿怎麼也不肯起來,拜宣王為皇帝是死罪,不拜皇帝也是死罪,他這樣想著大腿內裡都在顫抖。怎麼會是這樣,宣王為何穿著龍袍坐在御座上,到底是什麼情形?馮閣老好不容易安排他面聖求情,他想要藉著楊氏這件事搏出一線生機,卻沒想剛進大殿就…
童院使心裡突然冒幾個字:天要亡我。
都察院都御使上前質問道:“童應甫你可認罪?”
童應甫如同秋天枝頭的樹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臣冤枉啊,臣進京是因楊氏用巫術治病患,臣…以為…是十萬火急…之要事…恐巫人動搖國體,傷皇上之道法”
聽到童院使說有傷道法。楊茉感覺到一道陰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緊接著大殿裡響起晃動金鈴的聲音,濃濃的檀香味也徐徐吹進來。
“用血治痘瘡已是聳人聽聞。罪臣還聽說…楊氏還要給醇郡王少爺換血…這是亙古未有之事,只有巫醫才會這般治症。”
“童應甫在大獄知曉的比天師和朕都多。”柳成陵臉上不喜不怒,卻天威浩蕩,讓人覺得冷到骨頭裡,頭上如同壓了千斤重的石頭。不由自主地低頭。
童應甫沒想到會有這一問,也牙齒亂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好旁邊有馮閣老在,馮閣老用帕子捂住嘴咳嗽幾聲。
皇帝立即想起要給馮閣老賜座,忙揮袖招呼旁邊的內侍去。內侍搬來椅子請馮閣老坐下,馮閣老向皇帝一揖,“多謝天師賜座。”
馮閣老坐下。順理成章地提起,“皇上,醇郡王爺還在聽結果呢。”童院使的案子現在說起來不佔優勢,還是先讓楊大小姐說說她怪異的醫術。
最瞭解皇帝的還是馮閣老。
皇帝點頭,“朕…本天師也覺得…先讓楊氏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楊茉身上。
童應甫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到喬文景點了點頭。這才仗著膽子,“楊氏說醇郡王的少爺是患了病症。太醫院之前診斷是奇症所以皇上才請了上清院。”
“既然是病症,楊大小姐要說清楚是少爺是哪裡得了病。”
童院使是看準了她用中醫的方法解釋不清,她說要換血,為什麼換血?怎麼說血中有毒?
楊茉整理好褙子的衣襟,將身邊的藥箱放下來,微微抬起頭,“少爺的病在血中。”
“何以說病在血中?又是如何得病?”
診斷新生兒溶血癥,黃疸出現之前,現代也是要經過血液檢驗的,現在沒有檢驗儀器,她只是透過既往病史和胎盤以及胎兒的症狀來判斷,說白了,她判斷的方法是西醫治療此病多年的經驗,在現代能拿出來論症,在古代,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這裡所有人都會說她是胡言亂語。
換在平時她一定覺得沒處下手,可是為了救人救己,她心中就生出難得的勇氣。
楊茉道:“醇郡王妃和少爺血不相合,所以少爺會得此症。”
“母親能和孩兒的血不相合?孩兒就是母親的血肉化來的,”童院使冷笑著駁斥,“楊大小姐是沒法解釋了,才胡亂扯出這樣的話來搪塞,明明是跟巫醫學的東西,卻也能拿來聖前說。否則你是哪裡學來的醫術?你仔細地說清楚。若是白老先生教的,可將白老先生叫來對質。”
如果她說知識來源於現代,定會立即被上清院道士當做邪魔除了,她一直用楊家祖輩做搪塞,今天再這樣說不能服人。
楊茉道:“這是楊家祖輩多年潛心研究和我自己繼續苦修才有的結果。”
要不是在御前,童應甫一定會哈哈大笑,真可笑,楊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