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所煉的大門似乎被彎曲扭轉了一下,接著……卻又彈了回去,大門卻仍是完好無損,這些人還未定下心神,接著……便又聽到另一聲巨響傳來,聲音一次比一次疾,一次也比一次更大,震得他們的耳目咚咚亂鳴。

這聲音如同遲暮鐘聲,遙遙的傳到了長白劍派的大堂後,溫暖的大堂中正襟危坐著一排男女老少,正中央是一個年約五十出頭的老者和一個三十多的花信少婦,他們的兩旁各自還坐著一個沉穩的少年和垂頭看不清面貌的小姑娘。

那老者聽著遙遙傳來的巨響,心頭微微一驚,捏須蹙眉道:“怎麼……幾個月不見,風賢侄他又內力大進了呀,咱們這大門乃是用天池湖底的寒鐵所制,熔岩歷經千年才能鑄下寒鐵,他卻能撞得寒鐵發出裂隙之聲,看來咱們這大門可要保不住咯!”那老者說話時,嘴角抿住呵呵一笑,臉上不但沒有惱怒之色,反而有些欣喜莫名,正是這長白劍派的掌門費清。

費清話音剛落,垂身坐在董秋雲身後的費幼梅卻是不住抬起小腦袋,俏媚迷離的怯怯膩聲道:“爹爹,我說了他不姓風,他……他的大名叫楊宗志的。”

“胡說……”董秋雲橫住柳眉斥了一句,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嚴厲生硬,她咳嗽一聲,便又緩了一緩,語重心長的回頭道:“幼梅兒啊,你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當不明白人間險惡,這風漫宇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見過他,認識他的人不計其數,人人都知道他的出生來歷,這些咱們也都親眼目睹過,怎麼……你還會被他三言兩語的迷得沒了主意,就連他的真實身份你也不記得了麼,哼哼……楊宗志,他說他是天王老子也行,目的嘛……只不過為了騙騙你這傻丫頭罷了。”

“楊宗志……”費清捏著鬍鬚沉吟了一句,嘆息道:“楊宗志這大名我倒也是聽人說起過幾次,可惜我無緣見過,聽說他是當今朝廷領兵百萬的大將軍,屢屢出征塞外卻能大勝而歸,風頭一時無兩,風賢侄說他是楊宗志,呵呵,這……這倒是有些意思。”

董秋雲見女兒被自己說的抬不起頭來,癟住紅豔豔的小嘴,牽住兩隻小手兒,這才轉回頭對費清睨了一個白眼,不忿的道:“什麼有些意思,這風小子我原本對他還有些好感,他武功不錯,智計更是出眾,江湖上的前輩豪傑們見了他也大多歡喜,可是……人家現在卻是騙到你的寶貝女兒頭上來啦,清哥,這樣的品行為人,他的武功就算再高,江湖上的身份地位再尊崇,我也是看不過眼,一會子就算他當真破開了大門而入,你……你也定要拿住臉子,不讓他佔到絲毫的便宜,好麼?”

費清聽得呵呵一笑,直到最後才是沉下臉來點了點頭,誒的一聲答應,只是他話音未落,大門外卻是傳來一聲咚的巨響,這聲音不同於先前,一響過後便傳來好些個驚訝的呼叫,接著卻又死沉沉的靜了下來。

楊宗志踏著翻到在地的鐵門而入,見到門內果然站了數百個弟子,大門向內翻到,捲起一陣狂風憨浪,那些人躲避不開,只得伸手蓋住頭臉,圍在門後的身子卻是下意識的飛快向後退去。

楊宗志皺了皺眉頭,走上去拉住朱晃,關切道:“朱大哥,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朱晃回過頭來哈哈一笑,伸手拍打自己的胸口,毫不在乎的道:“你朱大哥一身皮粗肉糙,哪裡會這麼經不起撞?”

柯若紅拉著史艾可快步跳進大門,對著那群灰頭土臉的弟子們嬌暱的歡呼道:“怎麼樣呀,你們的鐵門也攔不住我師哥,還不快快帶我師哥去見你們師妹麼?”

人群中走出一個年歲大些的,抱拳作禮道:“且慢,師父和師孃吩咐,入了鐵門並不算登堂入室,須得過得了咱們手上這一關。”

史艾可哼的一聲,斜著小眉頭道:“就你……也要與我哥哥比武,你難道沒聽說我哥哥是天下少俠第一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