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嘗試。

陳守不敢多加隱瞞,含蓄地將沈素兒有意要見肖貴妃的事兒一提,接著肅然道:

“微臣不敢擅自做主,於是建議皇后娘娘親自來請示皇上。娘娘之所以會向微臣提起,是因為尚在禁足當中,不能隨便踏出朝鳳宮。”一番話進退有度,也算幫了某人一把。

若慕容景不知,幾天不去朝鳳宮,某人也沒辦法見得到。

再說,這等事情也沒辦法隱瞞。

某人一開始請求,也很可能會說出來。

慕容景聽到沈素兒有可難會親自來找他,眸光不由一閃,很快又隱匿,淡淡問道:“你說……她有事要求朕?”問得很慢,似在悠悠琢磨著陳守話中真實性。無奈再什麼隱藏,還是隱藏不掉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期待。

“是的。娘娘宅心仁厚,不計前嫌,尚要到牢中探望戴罪的肖貴妃,北宛國有此賢良淑德之國母,實乃萬民之幸,萬民之福。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行了!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了那些老不死的一套。”平時一身正氣、木納嚴謹的陳統領居然像朝上的那些老油條說起奉承的話來了,聽得慕容景汗毛都要豎了起來。

陳守臉頰一紅。

閉嘴不語之下,不外是想隱藏快掩飾不住的尷尬。

第一回拍馬屁,好像拍得不太順,皇上不太受用,不過,也沒有拍在馬腿上,算是萬幸了。

“下去吧。這事……下不為例。”慕容景淡然說著,可這種淡然卻不容忽視,威信和冷漠時不相上下,僅是少了一份危險而已。

不貞!皇上的懷疑1

陳守謝恩退了出去。

無人之時,慕容景短暫失神。

昨晚那一頓氣,算什麼?

怎麼突然聽到她說想過來,心會雀躍不已?

那種莫名其妙壓抑不下的興奮是什麼?

難道他就那麼想見到她嗎?

想到沈素兒要來,有點坐不住了,奏摺怎麼看也看不進去。

目光時不時瞟向門口。

這些異常的情緒和舉動,連本人都沒發覺有什麼不妥。

一個晚上,朝鳳宮裡毫無動靜,那女人也沒有派人過來請他!

躺在龍榻上直到窗外的天色灰濛濛亮了,慕容景方發覺自己居然破天荒失眠了。

為了一個女人可能會過來的事,等她居然等了一個晚上?

越想越是生氣——

重要是風平浪靜,她毫無動作也沒有一點表示。

難道是陳守在撒謊?不可能!

陳守不像在說謊。

肯定是那死女人的關係,什麼事情也要慢騰騰的,懶得要死,估計昨晚又在和一幫奴才玩得不亦樂乎。

想到奴才,慕容景即想到自己安排在朝鳳宮的眼線怎麼還不來報告?

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來人!全死哪裡去了?!”

“在!皇上,您醒了。奴才馬上就侍候。”很快的守在門外的陳總管出現,一班侍候洗漱的宮女和太監也謹小慎微地魚貫而入。

神情還有一點戰戰兢兢,剛才皇上那一吼,已經多少透露出了他此時心情不佳。

皇上心情不佳時,一點不合意的事情都有可能大怒。

像前天的情況很可能會再度發生。

“小七子呢?今天怎麼不見他?”慕容景冷戾詢問。

小七子是一個在朝鳳宮當差的小太監為人很機靈,正是慕容景安排在朝鳳宮的眼線。

陳總管馬上垂首回覆,恭然提醒道:“回皇上,昨晚小七子來過。”他抹汗,小七子不是一天來稟報一次嗎?

每天晚上來的,現在是大清早,怎麼可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