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到處蒐羅畫作和一些古怪玩意,難免再次惱怒。

他了解小骨的單純執著,知她不可能色迷心竅或者意氣用事做出什麼荒唐事來。可是卻沒想到那人是墨冰仙,心裡頓時便沒了底氣。

聽著般若殿遠遠傳來的悠悠合鳴的琴音,看著他們屢次執手飛過天際,胸中堵得發慌。

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什麼也做不了,每天在這裡就真好像失寵了的妃子在冷宮裡坐等皇帝的再次光臨和寵幸,何其可笑。

所以,他趁花千骨閉關時去了般若殿。

墨冰仙正在水中涼亭小憩,旁邊案上置著古琴,白玉桌上有書卷、茶水、瓜果和未下完的一盤殘局。

大老遠就知道是他來了,墨冰仙依舊一動不動,靠在華麗的紫檀雕花木椅上,好半天才慢慢睜開眼睛。

白子畫看著他身上搭的紫色狐裘,想必是花千骨離開時隨手給他蓋上的,心頭猛的一緊。雖然明知道小骨不可能和他發生什麼,也還沒發生過什麼,可是一想到她居然和別的男子夜夜同床共枕、耳鬢廝磨,難以抑制的怒火就猛的向上竄。

墨冰仙有趣至極的看白子畫忽變的臉色,若有所思。他一開始以為花千骨痴戀白子畫,所以不擇手段的將他留在身邊,卻又捨不得對他用強,所以摩嚴來求他,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上仙,好久不見。”墨冰仙慢吞吞的坐直起身為他斟了杯茶。

“他讓你來的?”

墨冰仙點頭。

“我說過我可以解決,請你馬上回去。”

“解決?怎麼解決?她現在是無所不能的妖神,就算你是她的所愛也不能改變什麼。”

“我不會放棄她。”他是她的師父,她這世上唯一一個親人,她變成如今這樣的罪魁禍首,如果連他都放棄了,小骨就永無回頭之日了。

“我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但是她如今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你一向以天下大義為重,自然知道什麼應做什麼不應做。仙界暗中準備那麼久,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六界很快要硝煙四起。我有把握助你們贏這一仗,你現在不過一介凡人,幫不了什麼,留在這裡太危險,應該離開的人是你。”

白子畫自然知道他說的贏是借交合奪取妖神之力,其他人或許做不到,但是若憑藉墨冰仙的能力,小骨就死定了。

“不要碰她!”

依舊若萬年寒冰的聲音,語氣裡卻又帶了些威脅和火藥味,墨冰仙皺起眉頭,重重的放下茶盞:“你以為我很想麼?我可不是個可以為什麼而犧牲的人。這事本就是你的過錯,應該由你來辦,你自詡清高不肯捨身不願彌補也就罷了,有什麼資格阻攔我?”

白子畫氣結:“堂堂墨冰仙,怎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墨冰仙大笑:“難得有經得住我輕揉愛撫的女人,我自然樂得享受,再說她的滋味當真不錯。”眯起眼睛,彷彿正回憶著夜裡兩人之間的纏綿悱惻。

白子畫奮力剋制住自己,卻仍是怒不可遏的拂袖而去,古琴從案上摔下來,重重的掉在地上。墨冰仙撿起來,怔怔望著白子畫離去的背影似是有些不信。那個人真的是當初他認識的那個白子畫麼?為了花千骨?他們之間到底都發生過什麼?

白子畫才走不久,竹染就來了,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知道你在好奇什麼,不過我奉勸你,不要窺探神尊的記憶,知道多了對你沒有好處。”

墨冰仙不但可以瓦解對方的法力,還能看到對方的內心,很容易便能找到對手的弱點,所以總是無往不利。

“我真搞不懂你們兩人,明明看起來關係如此惡劣,心裡卻又總在為對方著想。”

竹染冷哼一聲:“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