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晚照憐憫地搖搖頭,心道助人為樂,我信你個鬼。

——

冷風颼颼的刮,但有的人已經感覺不到寒意。

趙又錦在一樓咖啡館外站了好一會兒,直到陳亦行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才重回十八樓。

馮園園看見她,雙眼亮晶晶的,湊過來小聲問:「怎麼樣,信送出去了嗎?」

她搖搖頭,「沒有。」

「呃,總編不在?」

「不在辦公室。」

「難怪。」

「在一樓咖啡館。」

「誒?那你怎麼沒去送信?」

「因為已經不需要了。」在馮園園詫異的目光裡,趙又錦在工位上坐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

馮園園驚訝道:「怎麼解決的?」

「我的鄰居——」她頓了頓,「就是你口中那個集三個日本男人於一體的人,行風的大佬,幫我解決了。」

對於馮園園,她沒有什麼要隱瞞的,三言兩語說清來龍去脈。

馮園園更加震驚了:「可你不是說你倆關係不好,他很討人厭嗎?那他幹嘛費心幫你啊?」

這個問題她也問了。

嘴抿成一條緊繃的線,好半天,趙又錦:「他說我信寫得太爛,交給總編會辣眼睛。」

馮園園:……?

不是,這個邏輯關係成立嗎?

要辣也是別人的眼睛,跟他有什麼關係?

這是什麼鬼理由?

年度最好笑的助人為樂因果關係……?

她有一萬個為什麼,但沒能問出口,季書就出現在大廳裡。

「又錦,你過來一下。」

——

錢宇楠和周偉,季書和趙又錦,四人又齊聚在付世宇的辦公室。

付世宇看了趙又錦片刻,目光轉向兩位男士,「我已經看過影片了。」

四人裡,只有趙又錦沒有露出迷茫的表情。

錢宇楠:「影片?什麼影片?」

周偉看上去和他一樣困惑。

付世宇冷冷地說:「今天早上我見了行風的陳總。他特意跑來新聞大廈,調了會議中心的監控記錄,當面給我播放了一遍。」

周偉的表情霎時變了,倏地扭頭看向趙又錦。

倒是季書愣了一下,「陳亦行?他怎麼親自來了?」

她笑笑,對趙又錦解釋:「我昨晚找了會議中心的安保部門,想問他們能否幫忙調查點事,沒想到他們居然請來了行風的大佛。」

她以為是平城會議中心那邊請示了行風,所以行風出面干涉了這件事。

趙又錦一時無言。

儘管陳亦行的出現和季書沒有關係,但她依然很感激季書。

她想起微信上那兩句簡短的話:

你對我有信心嗎?

那就相信我,錢宇楠會有報應的。

原以為不過是來自上司的安慰,沒想到在她徹夜難眠,翻來覆去琢磨怎麼完成那封信時,季書也在努力著。

值了吧?

能為這樣的將軍衝鋒陷陣、上場殺敵,她沒有什麼不知足的。

錢宇楠還在問:「老付,你說清楚點,到底是什麼影片?」

付世宇冷冰冰地盯著周偉:「什麼影片?你問他啊。」

再看錢宇楠,他也有點恨鐵不成鋼,「差不多得了,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你也不用再替他藏著掖著。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

話說到這個份上,錢宇楠發覺大勢已去。

但他依然硬撐著問:「不是,我沒搞明白,到底是什麼影片,我藏什麼掖什麼了?」

「非要我把話說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