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斬震怒之中抬起腳來,但這腳定在了半空中,慢慢的又收了回來。

因為梢夫的血一下子順著劍尖流了出來,這次的王天逸沒有說話,而是隨著胡不斬的腳一抬,手輕輕一送,鋒利的長劍就割破了梢夫脖子的面板,鮮血馬上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梢夫本來臉色就煞白了,身體抖動的好像篩糠一樣,這一下劇痛讓他身體巨震了一下,然後他褲襠裡溼了一片,那裡屎尿橫流了。

背後的王天逸絲毫不受梢夫的影響,緊緊的勒著梢夫,長劍的劍尖仍然穩穩的靠在可憐梢夫的脖子上,他眼睛挑釁似的盯著胡不斬,嘴巴因為發狠繃成了一條線,在暮色中,他的整個臉都透出一種讓人可怖的氣質。

看到梢夫受傷,胡不斬也不由得一滯,他確實不敢讓王天逸殺了梢夫,然後自己在湖裡擺弄一條該死的船,所以他和王天逸對視了很久。

胡不斬開口了:“你是王天逸吧?青城戊組的。”

“對。沒錯。”王天逸笑了。本來被這種人知道身份,晚上睡覺都不會睡安穩了,但在對方叫出自己的身份後,握住梢夫的這個王天逸反而笑了,不過是“你知道又怎麼樣”無所謂的笑。把他心裡那個王天逸驚的更是目瞪口呆。

胡不斬也笑了:“你不是名門大派的嗎?怎麼能做這種把持人質的無恥之事?這樣吧,我們公平決鬥,我不用武器,你放馬過來。”說著“咚”的一聲,放開了手,他的鐵棍重重的落在了船艙裡。

“嘿嘿。”王天逸眯著眼看著胡不斬笑道:“不用了。你不用兵器我也打不過你。我是無恥,但你陪我們一起死總比我們倆一起死在你手裡好,不是嗎?”

“你這雜種!”胡不斬怒發欲狂,他俯身又撿起了鐵棍,那些跳動著的火光離這裡越來越近了,沒有多少時間:“灑家今天怎麼說也要把你卸成一塊塊的!”

“不要著急嘛。”王天逸從梢夫耳朵後面對他說道,聲音聽起來就像一條狡猾的狼:“我們做個交易吧。你站在船頭,然後把鐵棍扔在水裡。不要動氣嘛,先聽我說完條件,嘿嘿。我在另外這邊讓梢夫靠近岸,然後你跳上岸去。”

“兔崽子!你居然敢威脅我?”胡不斬憤怒的聲音都變了腔調,他在“敢”上拖了個重重的長音,好像要把這個字在嘴裡嚼爛一般。

“想想看,你是想被一群敵人堵在滿是死屍的船上,還是想上岸逃生?”王天逸毫不為他的兇惡表情所動,一隻手微微轉動著長劍,輕輕的說道。

看胡不斬張著嘴一時手足無措,王天逸輕輕朝岸邊努了努嘴:“我們的人馬上就要圍過來了!”

最後胡不斬在離岸四丈遠的地方就往岸上跳去,因為用劍指著梢夫的王天逸拒絕再靠近岸邊,哪怕一寸也不行。結果在已經看到船發速向這邊奔來的搜尋人的壓力下,胡不斬只能全力躍了過去,最後他溼淋淋的空手爬上了岸。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過頭來,指著船上的王天逸一個字一個字說道:“王天逸,我記住你了!你有種!我會去找你的!”

站在船頭的王天逸對著他拱了拱手,有些疲憊但毫無懼色的答道:“一定恭候大駕。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胡不斬看王天逸這個樣子不由一愣,他猶豫了一下,但卻像不受控制一般還是回答了:“胡不斬!”說罷扭頭鑽進了黑暗的樹林。

看著胡不斬恨恨的扭頭跑進了黑漆漆的樹林,王天逸一屁股坐在了船頭,他聽見了嚇破了膽靠自己用劍指著脖子才划船的梢夫重重的摔倒在了另一側的船頭,他沒有勇氣回頭看那梢夫。

這次沒有逃生的喜悅,有的只是痛苦的自責。

很多人跑過來了,站在岸邊舉著火把對王天逸大喊大叫,但王天逸已經看不見也聽不見了,他沉浸在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