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大哥,現在是長樂幫一個管事的了,有錢有人,不是以前那個青城的王少俠了。我和江湖上的其它人說起來,人家都說大哥這麼年輕就能被長樂幫這種大幫派委以重任,實在年輕有為前程遠大。”祺安微笑著朝王天逸舉杯敬酒。

“小弟,這沒啥,只要你忠心,江湖會給你一切。”王天逸同樣微笑著舉杯響應。

“忠心?”碧環突然嘆了口氣,這口氣如一股寒流把三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全都颳去了爪哇國,大家都扭頭看她,祺安試探著剛要詢問,碧環開口了:“我說我家掌門的事情,你們都怎麼看?”

“這……呵呵……”王天逸劉三爺相視一眼,盤算之中,話語沒法飛快出口。

那邊碧環又問:“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刁奴?”

“哪有的事!”劉三爺一個激動,酒撒了一手。

“是不是覺得我仗勢欺人?是不是覺得我以下犯上?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女的拋頭露面大吵大鬧是罕見的潑婦?”

碧環問了一句又一句,每問一句,王天逸和劉三爺心裡就大叫一聲:“沒錯!”,但這不是背後碎嘴的場合,所以每在心裡絕對贊同的大叫一聲,臉上就多一份驚慌。貴賓失態,主人能不驚慌嗎?

到得後來,碧環不說了,但王天逸和劉三爺還有祺安的手足無措一點沒有減輕,因為碧環哭了起來。

碧環開啟了祺安要來擦淚的手絹,一邊哽咽一邊講道:“……王天逸,你不是沒見過我家小姐,你知道……她溫柔賢惠,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又自小出生在豪門,不曾經歷外面的風雨和人心的噁心。我從小就被高老爺買進門裡,當小姐的貼身丫鬟,從我第一次見高老爺開始,老爺就囑咐我,……我一定要保護小姐,不要讓她傷心。我和小姐一起長大,形影不離,親姐妹也不如我們親吧?我第一次抽人耳光是我十歲的時候,就是因為小姐的奶孃剋扣小姐的點心,小姐不能兇,不會胸,因為奶孃會向老爺告狀小姐不學好,有失家教,小姐怕她,她就欺負小姐,這樣我不兇行嗎?我對下人和外面的人兇,是因為我不兇,她們就給鼻子上臉,人們都怕惡人,卻欺負好人。小姐又不會反抗,我不會保護她,誰保護她?現在小姐下嫁到壽州,離家那麼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誰能保護她?姑爺沒多長時間,就被狐狸精勾引走了,我不出頭,難道要小姐一哭二鬧三上吊?小姐就是菩薩身邊的神女,她生來不是做這些下作事的!她也不能受人欺負,掉一滴淚也不行!這些事情我來做!你們以為我願意在大街上拋頭露面啊,你們以為我願意咆哮章高蟬啊?你們以為我一個下人我不怕被報復嗎?你們一群七尺男兒,一群江湖高手,你們去吼武神看看啊?你們敢嗎?”

王天逸、劉三爺都不敢吭聲,只是遞上手絹讓碧環擦淚。

碧環隨便接過一條胡亂在臉上擦了擦,嗓子裡一聲哽咽噴了出來:“我死了就死了,只要拉得姑爺回心轉意,小姐一家和美就好!反正我名聲早壞了,聲名狼藉就聲名狼藉吧,無所謂了,孤苦伶仃死後,就算墓碑上寫個惡僕二字也無所謂了,我知道我報的是赤忠之心而死就死而無憾了!下輩子還來照顧小姐!”

“您真是讓我們敬佩。”王天逸一嘆,這次是真心實意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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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神出了事之後,武當的貴賓很快就到了,簡直好似他們本來就潛伏在建康那樣,遲到本就是一種炫耀,這刻意傲慢的態度讓長樂幫和慕容世家的人很鄙視但也無可奈何,誰讓你們要開武林大會,而離了中原六雄任何一個,武林大會不過爾爾呢。

打頭陣來的是高明海,武當的二號人物,主要負責生意的他帶來的是十七個打算盤快得如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