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晁家堡亂作一團。

晁廉的兄弟第一個逃進門。一個翻身滾落馬鞍,他身上並無敵國跡,看來並未受傷,但好像受了莫大的驚嚇一般。坐在地上的他甚至都等不及站起來,馬鞍便指著門就驚恐大叫起來:“關門關門關門!……”

“快他媽進來!都另搶!”對門說完。晁廉回頭一把拉起驚魂未定地兄弟,急急問道:“怎麼回事?”

“我……我正押……押運貨物而來,他們突然從道邊林中殺了出來……好像是馬賊……”

“貨呢?”晁廉朝結結巴巴的兄弟大吼起來。

這一吼翅把他兄弟吼醒了,他一把甩落晁廉地手,一樣的大叫道:“命都差點沒了!還管貨!”說著一伸手朝著門洞大叫起來:“下馬進堡!升橋關門!敵人厲害的很!”

晁廉也從對兄弟的不滿中醒過神來。抬臉朝牆上操作吊橋絞盤的手下大吼道:“袁二,升橋!升橋!”

“還有我們地人沒到呢……”袁二朝牆外望了一眼說道。

“快***升橋!”晁家兩兄弟異口同聲的怒吼起來。

在鐵鏈發出的咔咔的抽動摩擦聲中,堡外傳來了被拋棄的手下廝喊求救,但晁廉不為所動,他在門洞前揮動著手,大呼著:“快進來快進來!準備戰鬥!按老規矩,一會人來了,先別放箭……”

他想的是敵人被堵在堡外,先別放箭,先問清楚身份來意,能不動武解決就不動武解決,畢竟冤家易結不易解,吃掮客飯的他自然更明白這個道理。

但老天的風雲總是難測。

晁廉的話還喊完,就聽牆上一聲慘叫,袁二一頭從牆上倒栽了下來,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地上的雪花如水底的浮泥一般圍著他的身體漂了起來,好像地上升騰起了一團薄霧聚攏著那一動也不動的人。

“神擊弩!”做掮客生意的人見多識廣,一瞥就識出了插在袁二腦門正中的那隻小箭。

不僅裝備了天價武器神擊弩,還能在騎射中用的如此精準!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馬賊?!

“來了惹不起的人了!”晁廉只覺腦門轟的一聲巨響,身體巨震。

就在他腦中一聲巨響的同時,門外也是一聲巨響,那是失去了絞盤手的吊橋又重重的砸回地面。

“放箭!”晁廉紅著眼睛大吼著,卻發瘋似衝向大門,吊橋頃刻就要失守,吊橋一旦失守水溝就失去作用,那麼敵人攻進來的不二途徑就是這沉重的堡門了。

他必須要關門!

守兵一起合力把最後一匹馬拉進來,四人馬上死命的推動沉重的木門。在門軸發出不堪負重的吱呀呻吟聲中,兩扇木門慢慢地聚攏。

晁廉就站在門正前,他緊緊的握著雪亮的長刀,好像肩上負上了千斤重擔一般壓得他深深躬著腰,儘管是在飄雪的冬夜頭上卻沁了一層冷汗,因為緊張鼓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透過正合攏的巨門空間,他看到被拋棄在堡外的幾個手下正快步跑在吊橋上,用盡吃奶的力氣朝大門衝來,為求最快人人都棄了馬,吊橋落下的喜悅和巨大地驚恐混雜在一起。讓每張臉都扭曲成恐懼的笑容;

恐懼不僅在晁門手下的臉上,更大的恐懼跟在他們身後:箭一般迅疾地馬隊跟在他們身後朝大門猛衝而來,馬蹄聲如戰鼓一般擂的整個堡子都在顫抖,他們踩起的巨大的雪霧團籠罩了整個疾進的隊伍。白糝糝的霧團就如一頭張牙舞爪的鬼怪朝晃家堡撲面而來。

“快!快!快!……”晁廉急得兩手急揮,耳邊已經傳來了吊橋發出的啪啪聲,在晁廉心中不啻炸雷亂劈,這聲音只意味著有敵人已經飛馳上吊橋了。

但就在大門要合攏的剎那間,一個人的頭猛的從門縫裡擠了進來,嘴裡大叫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