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仁慈,那會影響你作記者的公正,也會失去民眾對你的公信。”

楚辭何嘗不知,為了孟桐,他確實不想將侯雨置於死地,還有,僅憑海關那些侯雨批的文物放行條,也不足以給侯雨定罪。他寫那篇文章的初衷,也不是想搬倒市長,只是想將問題提出來,引起人們的重視。

鮑甫笑著問楚辭:“我看你對文物研究有一定的造詣,也對文物有極大的興趣,想不想改行跟我學?”

楚辭明白鮑甫的用意,他婉轉地告訴自己不是一個真正的記者;另外呢,也許他看中了自己。改行?跟著國際上都享有名望的他,那很快就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文物界奪得一席之地,甚至還會光彩奪目。但那不是自己的意向,又不好明確拒絕鮑甫的好意,他想了想,用同樣的方法回答鮑甫。

“我的第二篇文章,會改變的……”

鮑甫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叫來服務員,點了菜與酒:“我們來個一醉方休?”

“鮑老,沒有喝醉的理由,我看,還是適可而止吧!”

設在大廳一邊的包間出來一位身著旗袍的白種女郎,她快速地向外走去。由於旗袍的衩開得很低,又穿著一雙高跟鞋,雖然走得急,邁的步子卻不大。如今世界崇尚漢文化,外國人穿漢服比比皆是,身材好的不說了,有些人卻顯得不倫不類。眼前的女郎不同,她的容貌有著驚人的美,身材也出奇地好,旗袍穿在她身上將她美麗的曲線完美地展現出來。旗袍的底色用的是水紅,胸部繡有有兩朵細花瓣的金黃色龍菊,十分顯眼。她從楚辭身邊經過,楚辭見她背後靠近臀部的地方,也一上一下繡有兩朵同樣地的*,隨著走動在跳躍……

楚辭不引人注目地拍下她的風采。

鮑甫注意到楚辭的目光,他輕輕咳了一聲,戲謔地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不可多用,更不可爛用……”

楚辭愛美,只是欣賞,就如看到一幅漂亮的畫,大自然美麗的風景,令人流連忘返;他尊重鮑甫,老前輩的話出於善意聽著就是,也不反駁。他收回目光,卻下意識地將女郎與孟桐在心裡作了比較。兩人沒有可比性,一個代表了東方文化,一個展示的是西方文明,審美的情趣與尺度也不同。即使是同一民族,美的標準也因人而異、因時代而異。趙飛燕所在的時期,就喜愛腰可盈尺的女人,而唐明皇就鍾情於肥胖的楊貴妃……楚辭正在暇想,聽得不遠處叫了一聲,他循聲望去,原來是那女郎被光滑的地板滑倒了,摔在地上。楚辭本能地站起來,想過去扶她起來,這時,離她最近的一位青年抓住著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楚辭注意一看,竟然是那天在芙蓉亭茶樓鑑定古畫的青年。

珍妮被阿三從地上扶起,她為自己的失態羞紅了臉,輕聲對阿三說:“謝謝,謝謝你!”

一個外國女郎,說著標準的國語,阿三有些吃驚:“你……”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珍妮大方地向阿三伸出手:“我叫珍妮……”

阿三一聽,小聲地重複著“珍妮”兩個字,注意地看了珍妮一眼,沒有去握對方伸來的手,反而轉身離開了。

珍妮不可理解,怔怔地望著阿三離去的背影。

楚辭攝下這一情景,也覺得不可思義。

珍妮在大廳門口接到黃谷,引他走向早已預訂的包間。雖然珍妮一如既往的笑容可掬,有了上次在夜總會的經驗,黃谷不敢造次,一路上說話非常小心。

李月亭一見到黃谷,從黃谷臉上的神情,他猜到事情已經成功了,他欣喜地請珍妮回到他住的房間,將他從香港帶來的一瓶子酒拿來,說要好好喝上幾杯。待珍妮一出包間,李月亭就迫不及待地問黃谷:“黃先生,得手了?”

黃谷也不答話,徑直在他身邊坐下,掏出煙點上火,然後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