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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指甲,翹著蘭花指,端起茶細細抿了口,像是沒聽到葉鈴惜的請安。
葉鈴惜彎著小小的身子,心中越發忐忑起來,她對她這姑姑也是有些瞭解的,她雖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卻也是個極其嚴肅之人,眸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對任何人又都是平平淡淡,不露喜厭之色,但她就是能感覺到她也是極其寵愛她的。
就像現在,她明明就已有發怒的跡象,她卻將怒火盡數發在那群無辜的宮女奴才身上,也未開口指責她一言半句。
室內靜的出奇,末憂倪著那彎了近一刻鐘腰的葉鈴惜,雙手緊握成拳,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隱隱有怒火逐漸加深。
又過了一刻鐘,皇后終是抬了抬手,宮女奴才們陸續而起,行了禮,皇后又擺了擺手,她們方才逐一退了出去。
待屋中只剩末憂、葉鈴惜,皇后及她身邊的婢女時,皇后這才擱下茶杯,輕柔卻不失威嚴的嗓音傳出,“你可知罪?”
葉鈴惜仍是彎著腰,維持著請安的姿勢不變,聽聞皇后的話,不卑不亢道:“惜兒愚鈍,還請姑姑直言。”
“你當真不知?”皇后頂著鳳冠,挑了挑紋路清晰的細眉。
葉鈴惜心中跳了跳,卻仍是一口否定,“不知。”說罷,抬起執幼的烏瞳直直看向皇后略帶銳利的鳳眼,毫不畏懼。
“哼,你這丫頭倒是一如既往的頑固,你可知縱容太子,令其玩物喪志,該當何罪?”皇后言辭犀利,緊逼的眸子略微帶了幾分嚴肅。
“玩物喪志?”葉鈴惜低低唸了一句,唇角勾勒出諷刺,“不知皇后所謂的玩物喪志是個什麼意思?惜兒自幼不學無術慣了,怕是聽不懂皇后的話述。”
“放肆!”皇后見她連姑姑都省了,直稱她為皇后,瞬間變了臉。嚇得身旁佇立的貼身婢女一把跪在了地上,身子簌簌發抖。
既然已經惹她發了怒,葉鈴惜索性也不虛偽的應付,嚯得一下站直了身,昂著頭仰視著她,“皇后打小看著惜兒長大,惜兒的秉性想必您也是瞭解的,倘若待會兒直言直語冒犯了皇后您,還望您莫怪的好。”
“你!”皇后氣得一把站了起來,美麗的鳳眸裡竟是怒火翻騰,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極其精彩。
葉鈴惜只當沒看到她的怒火,揮手拍掉身後拽她衣袖的大掌,烏黑的瞳孔裡同樣一片怒火,“您雖貴為一國之後,可您更是太子哥哥的母后,身為其母,不為其勞心也就罷了,偏偏他分明是為民解憂去了,卻被您硬是說成玩物喪志?倘若今個兒惜兒承了您的話,那明日兒皇上是不是就得鞭撻太子哥哥的不是了?”
此話一出,滿室皆寂,皇后更是慘白了精緻的面容,身子微抖,薄潤的唇瓣輕顫,伸出纖長的食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那張倔強的小臉,最後,終是一把跌坐在了太師椅上,一隻手緊扣桌沿,深深喘著粗氣。
跪在地上的婢女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趴扶過去,“皇后,皇后,您怎麼樣?”說罷轉頭對著屋外一陣急吼,“來人啊!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葉鈴惜眸色變了變,突然扭頭便跑。
末憂見狀,看了皇后一眼,終是一個轉身,追葉鈴惜而去。末憂一出門,便見不少宮女奴才魚貫而入,忙側了身子,欲繞過她們,可人數過多,不易走動。眼見前方的小身影越走越快,急紅了眼,也顧不得這是在皇宮,一把縱躍起身,踩過幾位奴才的肩膀,飛躍到葉鈴惜的面前站定,扯過她的小胳膊,急吼道:“你要去哪兒?”
被他拉扯的往後退了一步,葉鈴惜偏過了頭,不敢直視他。
末憂眸光幽暗,正準備說她太過魯莽,怎可公然這般頂撞皇后,卻見她側著臉的秀挺鼻尖通紅,心中一顫,雙手握住她的雙肩扳過來,赫然見她眼眶泛紅,頓時百般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