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愛而勇於獻出生命的女人。

她的父親因為“愛”娶了她的母親,卻又因為“愛”拋棄了她和她的母親。她的母親,謝慕蘇也不知曉,她的母親是否還愛著她的生父,謝朗逸。但她能感覺出母親的恨意,數年累積卻又無處宣洩的恨意,像一個死結纏繞在母親的心中。在這三角關係中,她最同情的人是她的養父,他也是因為愛,甘願娶了她的母親,替別的男人養女兒。在蘇靜歇斯底里地發怒時,是他一面尷尬地笑一面捧上一杯水,哪怕母親衝他惡聲惡氣地大罵,把水潑在了他的臉上,他也不生氣。

當真是愛得卑微,低到了塵埃裡。

謝慕蘇以為林初戈會贊同自己的想法,她去機場接機,從機場到計程車再到林初戈的家,一路上謝慕蘇說個不停,把關於她與寧雙牧的一點一滴一股腦傾倒了出來。

她說得痛快,並在好友面前把自己的感情剖析了一番。

又冷又媚的美人卻只靜靜地看著她,久久不說話。

謝慕蘇有些滑稽地握住她的手:“初戈,方苓靠不住,我只有你這個朋友了,不管怎樣你要幫幫我。”

美人聞言一笑:“你要我怎麼幫你?謝慕蘇,你自己也不瞭解你的心思嗎?你愛他,明知道和寧雙牧沒有好結果卻想和他在一起,我當初好言勸你不要喜歡上他,可你呢?也是,愛情這東西本就由不得自己。而你現在會如此矛盾,只能說是女人的天…性…吧,容易貪戀一時的溫暖。”

“目前的你簡直就像當初的我,在現實和愛情間搖擺不定,抱著僥倖的心理希冀著我和他會有好結果。”林初戈仰倒在沙發上,她摸了摸齊耳的黑色短髮,“後來呢,現實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我們還是分手了。當然,是我提的,我對他說:‘長痛不如短痛’,你知道他又是如何回答我的嗎?”

“什麼?”這是謝慕蘇認識林初戈十來年,頭一次聽她主動說起自己的私事。

絕美的面孔上一雙眼卻是霧濛濛的,林初戈笑著說:“他說我自私。”

謝慕蘇愣愣的,這個時候,她又懊惱起自己嘴笨,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人都是自私的,你看報紙上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過了幾年後,不都是換上喜服高高興興地嫁與其他的男人嗎。不是不愛他,只是更愛自己罷了。”林初戈又恢復到慣有的模樣,她咧嘴一笑,“其實,你找我請教也沒用啊,我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團糟。但‘長痛不如短痛‘這句話到底沒錯,你再優柔寡斷下去,傷害只會更大。”

“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手?”

“根據你們的關係你自己決定,”林初戈鄭重地說,“你雖然說得口乾舌燥,但也只是一面之詞,與其你一個人傻坐著瞎猜,不如去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謝慕蘇的臉倏地泛紅,她支支吾吾道:“初戈……你能教教我怎麼立場堅定一點嗎?我們只是擁抱而已我就……”

“是誰說的‘我們是談戀愛又不是打仗’?”林初戈揶揄道,“兩個人在一起,臉紅很正常吧?”

林初戈把自己的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謝慕蘇鬧了個滿臉通紅,她忙說道:“你別取笑我了!”

從好友家出來,天色已黑。謝慕蘇摸出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她光顧著和林初戈聊天,連手機設定了靜音也忘了。正想著,寧雙牧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慕蘇,你去哪兒了?”一接通,寧雙牧隱隱有些緊張的聲音便傳過來,“我去了辦公室,助理說你不在,又去了店裡,你也不在。”

這幾天寧雙牧到點便來店裡接她,工作室本就陰盛陽衰,以錢媛為首的年輕姑娘們全都羨慕極了。單身的姑娘們私底下偷偷叫寧雙牧“二十四孝好男友”,若是哪一天他來遲了點,就會在謝慕蘇耳邊嘀咕幾句,語氣裡是不加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