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棠聽出言外之意,冷笑幾聲,起身道:“後生的鬍子比眉毛長,這戲已看完,本夫人要回去了。”

紀芸端著茶杯,坐在椅子上沒動,淡淡地道:“夫人慢走,我這裡還有客要陪,就不遠送了。”

李曉棠盯著紀芸,“宋夫人好無禮,客人要走,連送都沒送,何來遠送一說?”

“不知道夫人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叫做‘禮尚往來’,我與有禮之人講禮,與無禮之人,就無須講禮了。”紀芸毫無畏懼地與她對視,“雖說世子尚未娶世子妃,但祺郡王府還有郡王妃在,改天我到要去拜訪拜訪郡王妃,把這事說上一說,到要看看是誰無禮。”

李曉棠雖然小人得志張狂了點,但對郡王妃還是有所忌憚和畏懼,臉色微變,拂袖而去。

紀芸起身向各位夫人賠罪,“今日真是失禮,還望各夫人莫在意。”

“不速之客上門擾事,不怪夫人。”眾夫人都能體諒。

又喝了一杯茶,說了幾句閒話,男賓那邊散席,眾夫人攜女告辭離去,榮蕎早就將備好的荷包拿來,讓宋箬溪一一送給各位姑娘。

送走客人,紀芸就把宋箬溪帶回院子,“我的兒,委屈你了。”

“娘,我沒覺得委屈,我只是有點奇怪。”宋箬溪皺眉,“我是不是以前得罪過她?”

“你見都沒見過她,怎麼會得罪她?”紀芸輕嗤一聲,“承恩候以前在工部織染所任大使,不過是個小小的九品官。李家一族,並無人在朝中當高官,與宋家從來就沒有來往過。”

“這就奇怪了,她誰都不找,直接就找上我,還那麼失態地把茶水潑在我身上,好象與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紀芸沉吟片刻,道:“這件事是有些蹊蹺,一會我問問你爹爹。”

宋箬溪扭了扭脖子,打了個呵欠,道:“娘,我好累,我要回房睡覺。”

紀芸聽她說累了,趕緊讓婢女伺候她回房。宋箬溪剛離開沒多久,小廝就扶著宋綏回來了,帶著些許的醉意。

紀芸讓婢女送上醒酒湯,灌了他兩碗,幫他脫下外袍,安置在晝床歇著,點了炷安寧香,把婢女遣下去,她坐在一旁翻看賬冊,九月底,又要安排打點過年的禮物,往京裡送的東西也要準備好,趁著沒下雪,早早就要送過去,免得路上耽擱,孃家那邊晚點到沒事,宋家那邊是萬萬晚不得的。

宋綏迷迷糊糊的睡了小半個時辰,睜開眼,看到紀芸在身旁守著他,心中感動,到底是結髮夫妻,坐起身來,柔聲喊道:“芸兒。”

紀芸微愕,回頭一看,笑道:“老爺,你醒來了。”

“芸兒,我想聽你叫我三郎。”宋綏趿著鞋走了過去,從背手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道。

紀芸嘴角輕抽了一下,這人喝醉酒還沒清醒過來嗎?

“芸兒?”宋綏含住她耳垂,用舌頭輕輕地舔著。

紀芸只覺得渾身一陣酥麻,就順著他的意喊道:“三郎。”

嬌滴滴的聲音,令宋綏心癢難耐,一把抱起她,往內室走去。紀芸有事要與他說,並不想與他同房,可又架不住他酒後的蠻勁,只得如了他的願。

荒唐過後,雲收雨散,紀芸窩在宋綏懷裡,半眯著眼道:“老爺……”

“叫為夫三郎。”宋綏一腔柔情蜜意。

紀芸哭笑不得,這人今日是什麼了?“三郎,易家兄弟如何?”

“學識還算不錯,只是大的那個太過死板,小的那個太過活跳,都非良配。”宋綏瞧不上易家兩兄弟。

紀芸蹙眉道:“大的是太老實了,小的那個才十六歲,性子再磨上兩年也就好了。”

“大的那個配湖兒到是合適。”

聽這話,紀芸氣得俏臉微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