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瀅是定了親的人,可現在這個情況,她已不能嫁進朱家了。昨天父親和大哥去了一趟朱家商量,朱家不願退婚。大哥今天找了我,希望讓箬溪嫁過去。”

“你說什麼?”紀芸沒想到宋綏跟她說的是這麼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不敢相信地提高音量問道。

“大哥希望箬溪嫁到朱家去。”宋綏重複了一句。

紀芸冷笑道:“大哥要和朱家聯姻,這是他家的事,宋箬瀅不能嫁,還有宋箬滿和宋箬灩,他的女兒隨他意,他想嫁誰就嫁誰,我家的箬溪還輪不到他來作主。”

“朱家指名要箬溪,說若是不讓箬溪嫁過去,就要告宋家拿失貞女騙婚。”宋綏一開始也是不願意的,他和宋老太爺一樣心思,只是宋繹曾救過他,再者,朱家上告,御史再參一本,宋家名聲要是敗壞了,對他也是一種損害。

“朱家要告,告的也是大哥,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大房做了醜事,要三房來承擔後果,天下那有這樣的道理?”朱家趁火打劫謀取利益,宋繹為求自保犧牲侄女,令紀芸怒不可遏,她的寶貝女兒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

“太太,雖然這是箬瀅定下親事,現在箬溪代嫁,是有些不光彩,但朱千里的人品家世年齡與箬溪也相當,也算是門好親事。”宋綏拿宋繹勸他的話勸紀芸。

“老爺不必再說了,這件事,我不會同意的。”紀芸對宋綏失望至極,懶得再跟他囉嗦。

“我才是這一家之主,這件事,我同意了。”宋綏對紀家還存著一些顧忌,才沒有一口答應宋繹,說要跟紀芸商量,紀芸擺出沒商量的態度,他也來了脾氣,不管不顧。

“一家之主?”紀芸斜睨著他,“老太爺可還在。”

“老太爺也是這個意思。”宋綏被宋繹誤導了,以為宋老太爺也贊成這麼做的,卻不知宋老太爺已去朱家,打算說服朱家娶宋箬滿為妻,納宋箬池為妾,這樣朱家也算跟三房聯上了姻。

紀芸眸光微凜,抿緊雙唇,她原本就沒指望宋太爺,她要阻止這件事,能依靠的是她的父兄,這次她就來個徹底了斷,省得宋家人自以為是,得意忘形。

宋綏見紀芸不再出聲,以為她服了軟,臉上露出一絲得色,端起茶杯喝茶,以前忌憚著紀家,處處讓著她,縱得她忘了形,現如今他也是四品京官,皇上面前的紅人了,拿出氣勢來,給她點厲害,這不就乖乖聽話了。

宋箬溪站在門外聽完了兩人的對話,一言不發,轉身疾步向院外走去。

“姑娘,等等奴婢。”香繡和青荷連忙跟了上去。

紀芸聽到聲音,走了出來,沒看到宋箬溪,問道:“姑娘呢?”

“姑娘出去了。”榮蕎道。

“姑娘可是聽到了什麼?”紀芸問道。

榮蕎低頭道:“老爺和太太說的話,姑娘全部都聽到了。”

紀芸急了,向院門跑去,跑得太急,在門口和提食盒回來的銀翹撞上了,雖然榮蕎扶住了她,沒有摔倒,但食盒撞翻了,湯灑了出來,弄溼了她裙子和鞋。

“太太,姑娘定是回院子了,您別急,換了裙子和鞋再去看姑娘。”榮蕎勸道。

紀芸看了看沾著幾片玫瑰花瓣兒、滴著湯水,已邋遢的不成樣子的裙子,皺了皺眉,只得先回房換身乾淨的。

宋箬溪出了正院,並沒有回房,徑直向著大院門走去。

香繡見情況不對,伸手拉住她,“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裡?”

“你以為我要去哪?”宋箬溪冷笑,她是不會去找宋老太爺和宋繹的,那兩人和宋綏一樣,都是渣到不能再渣的男人,想到的都是自身利益、家族榮譽,才不會管她的死活。

“姑娘,你別擔心,這事成不了,太太不會答應,那邊的老太爺老太太舅老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