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才能麻木。

宋箬溪眸光微轉,起身走到他面前,“墨詢,你看著我說話。”

“雨停了,我送你回去。”上官墨詢不敢看她,抬腳向亭外走去。

“你喜歡我。”上官墨詢的異樣,讓宋箬溪肯定了魃的說法。

上官墨詢腳下一滯,沒有想到宋箬溪會說的這麼直接,更沒想到宋箬溪會洞悉他費盡心思隱藏起來的情意,他不能承認這份情意,只能扭曲她話中之意,“你這麼可愛的小丫頭,誰會不喜歡?”

“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宋箬溪再次走到他面前,仰面看著他,表情認真嚴肅,“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我待你和綮顏一樣,如同子侄。”上官墨詢強迫自己與宋箬溪對視,撒了個彌天大謊。

宋箬溪盯著上官墨詢,見他的雙眸平靜無波,淡漠的沒有絲毫情緒,看她彷彿就象在看陌生人一般,微微垂下眼瞼,輕聲道:“原來是我誤會了。”

“你已出來許久,該回去了。”上官墨詢走到雪蹄前,牽起韁繩。

宋箬溪走過去,翻身上馬,道:“我可以自己回去。”

上官墨詢沒有說話,默默地牽著馬向前走。

宋箬溪看著他的背影,眸光幽深。

在他們的身後,避雨亭內,火已熄滅,木已成灰,只餘一縷輕煙。

在城門口,兩人遇到了急匆匆趕來的紀芸等人。

“溪兒!溪兒!”紀芸從馬上飛快地跳了下來,哭喊著跑了過來。

“娘!”宋箬溪翻身下馬,撲進她的懷裡,“娘,對不起,溪兒讓你擔心了。”

紀芸緊緊地摟著她,象摟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上官墨詢見宋家人已到,悄聲離去。等宋箬溪回過神,再尋他時,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紀芸到還記得剛才有人給女兒牽馬,“溪兒,剛才給你牽馬的是誰?”

“雒淇公子。”宋箬溪和紀芸擠在一抬臨時從街邊僱的轎子裡。

“就是那個以畫技名滿天下的雒淇公子?”

宋箬溪點點頭。

紀芸知道紀承宣與雒淇公子已結成忘年交,以為宋箬溪是在紀家認識他的,就沒有多問,揚聲道:“去昌明巷紀府。”

宋箬溪偎在紀芸懷裡沒出聲,她正好不想回宋家。

紀老夫人看到女兒和外孫女全身溼漉漉,狼狽不堪的走了進來,大吃一驚,“芸兒,溪兒,出什麼事了?”

“娘,溪兒淋了雨,讓人熬點薑湯給她袪寒。”一路上,宋箬溪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紀芸怕女兒生病。

紀老夫人吩咐下人去熬薑湯,又道:“有熱水,你們趕緊洗個澡,換身乾爽的衣服。”

“娘,你派人把爹爹和兩個哥哥請回來,我有事要說。”紀芸道。

紀老夫人知道出了大事,趕緊打發人去衙門找紀承宣父子。等紀芸母女沐浴更衣,喝了薑湯,用過午飯,紀承宣父子就進了門。

“溪兒,跟你舅母和表嫂出去吧。”紀芸直接趕人。

“娘,這件事與我有關,我要旁聽。”宋箬溪不肯走。

“溪兒聽話,快出去。”紀芸表情嚴肅,不容置疑地道。

宋箬溪無奈地噘著嘴和紀大夫人三人一起離開。

紀芸將事情說了出來,問道:“爹爹,要怎麼辦?”

紀承宣眸光微凜,問道:“老大,老二,你們覺得這事該如何處置為好?”

“朱家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宋家,任他為所欲為,他真是太瞧不起人了。宋家是軟骨頭,紀家人可不是。”紀蓁冷笑,“這事他不告,就讓別人去告,把這事給捅破了,看他還敢再做逼迫之事。”

“宋繹的官也做到頭了,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