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在前,宋箬溪居中,陳氏隨後,後面跟著三人的侍女,一行人在園中慢慢穿行,討論花草,說說笑笑,氣氛到也融洽。

走久了,岳氏腳乏,笑道:“兩位弟妹,我們去長廊歇歇腳吧。”

宋箬溪和陳氏就隨她走進長廊,三位主子一坐下,各自的侍女陸續端上來各色吃食和茶水。

“毓嫻弟妹,一定想家了吧?我剛嫁進來時,也想家想的厲害,第一次沒跟父母在一起過年,挺不習慣的,尤其象我們嫁得又遠,想回去一趟都不容易。”岳氏輕嘆道。

“三嫂嫂說的極是,我當初也是挺想我孃的,可一想到娘出門前叮囑我要好好過日子,不要掛念,只要我好,她就放心。三年過去,我慢慢習慣了。”陳氏感慨萬端地道。

宋箬溪低頭看著杯中舒展的茶葉,道:“我九歲時離家,在外住了五年,前年才回到家中,本以為能多陪娘幾年,沒想到婚期卻定得這麼的早,我才及笄就嫁了過來。”

陳氏喝了口茶,道:“還是二嫂嫂好,父母兄弟就住在這登瀛城裡,想見就能見。”

“我聽二嫂嫂說過,她是閩國人,她的父母怎麼會來登瀛城居住呢?”宋箬溪不解地問道。

“二嫂嫂的父親是大糧商,做生意嘛,在哪裡住都成。不象我們的父親是當官的,沒有這麼隨意。”岳氏語氣滿是鄙夷和不屑,士農工商的排位,根深蒂固,商人的地位再怎麼提高,還是比不上士大夫。

三人閒聊了一會,起了風,吹得雲層遮住了太陽,天陰了下來,有了幾分寒意。三人就沒有再逗留,沿著原路返回,出了中苑,宋箬溪回東苑,岳氏和陳氏回北苑。

初四,去澹寧居請過安,一天無事,鄴疏華和宋箬溪在房裡膩歪著。

午後,小睡起來,宋箬溪靠在他的懷裡,抓著他的手,看他的指紋,“一個,兩個,三個……”

“瓔瓔,你在數什麼?”

“我在數螺,你別吵。”宋箬溪認真的數著他指紋上的同心圓。

“數這個要做什麼?”鄴疏華問。

“一螺窮,二螺富,三螺四螺賣豆腐,五螺六螺開糧莊,七螺八螺把官做,九螺十螺享清福。”

“還有這樣的說法?”鄴疏華驚奇地道。

“哇,你有十個螺。”

“九螺十螺是什麼?享清福,這個好。”鄴疏華笑,“我看看你有幾個螺?”

“我沒有螺。”

“沒有螺是個怎麼說法?”

宋箬溪撇撇嘴,道:“不記得了。”

“我把我的螺分給你,我們一人五個。”

宋箬溪輕笑出聲,“好啊,那我們去城裡開個糧莊吧!”

“民以食為天,開糧莊好。”

“糧莊的名字叫什麼好?”

“我想想,一定要取個又好聽又響亮的名字。”

兩人在屋裡無聊的胡扯,歐陽氏剛好走了過來,聽到最後一句,誤以為兩個主子是在給小主子取名字,笑得見牙不見眼。

初五破了五,城裡開市。

初六,鄴孝安在安公府設宴,宋箬溪隨鄴疏華前去赴宴。

“我們不學那些爺們,聽那些熱鬧的戲,只叫她們用管簫吹奏些悠揚動聽的曲子便好。”魏靈娟吩咐完,回首看著幾位妯娌,笑了笑,“我們好好說說話。”

六個兄弟,六個母親,要同心同德,簡直天方夜譚,肺腑之言是半句沒有,滿嘴裡說的都是些應酬的話。

第二天,鄴孝順在順公府設宴,兄弟妯娌又一次齊聚一堂。

吃完午飯,明氏笑道:“聽戲怪悶的,我看不如這樣,我讓船孃把船撐過來,我們坐船遊湖豈不是有趣些?”

“大冬天的,湖上光禿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