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藍也算極有眼光,曾經的判斷沒錯,可只要她沒有及時揭穿陶濤冒充的身份,到了現在不管是陶濤還是真的西門靖軒,這都已經不是根本的問題。

根本的問題是在,就連克里木都想到她根本瞞不過人,而她卻從不往自己的身上去想,想不到自己不管是在克里木還是在國師殿當中,她徹頭徹尾都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眾人各就各位,便是規矩的參拜,雖然外藩都打著東渚的主意,但是表面上的禮數還是做滿的。

“斟酒!”東渚王一聲令下,在旁侍奉的侍者為自己負責的大人們倒酒。

“國師請,夫人請!”

楊藍看到為自己倒酒的侍者,險些打翻手中的酒杯。正是之前私下碰到的那一個。

侍者不動聲色的看了楊藍一眼,便站直身候在楊藍的身側。

楊藍雙目隨意遊走,掃視每個侍奉的人,尤其那些候在使者身邊的那些人,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自己身側那個侍者的同黨。

熱鬧喧譁的氣氛讓楊藍覺得壓抑至極。

明明還有其他人可以下手,羅義為什麼要把那瓶子黃泉水給她,囑咐她動手?

楊藍的手攏在袖中,悄悄的摸到那個瓶子,她很想將瓶子交給身側的人,手不做為淨,她頂多當做不知道,不去阻撓這些人做事,不行嗎?

“歐陽小姐,你是不是哪裡不適?”另一桌上,王后一臉關切的望著楊藍。

為了懇請景軒手下留情,王后主動出招,借體貼景軒身邊的女人向景軒示好。

第九二一章 他恕天不恕

外面的人都知道準國師夫人陷入王陵的時候傷了腿,一直在國師殿養傷,所以才推遲了婚期,至於什麼失去功力一說屬於秘密,就鮮有人知道了。

王后雖然不知道楊藍到底怎麼了,但是眼尖的她還是能夠看到楊藍的“不適”。

相比,同樣懷著心思,很擔心的王后隱藏的本領就比楊藍強太多。

“沒什麼,就是有點……”楊藍扶額垂在桌子上,“有點頭暈。”

西門靖軒斜藐了眼楊藍,並未說什麼,輕輕飲了口酒,環視大殿。

樸實的石塊堆砌,沒有祁冥國那般的奢華,透出一種渾厚雄壯之氣。

這大殿中,此時正聚集著整個東渚最重要的人物……

“歐南,去吩咐下去,嚴加警惕。”西門靖軒側身,對候在身邊的歐南道。

聲音不高,隱沒在喧譁的歌舞中,旁邊的人聽不到,但是楊藍還有她身後的侍者都聽的清清楚楚。

歐南領命退下,那侍者的唇角微微勾起,所有人都背對著他,似乎無人看到。

而楊藍暗中握著裝有黃泉水瓶子的手更緊,臉色也悄然泛白。

“哈哈,怕是歐陽小姐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過面,害羞了吧?”有使者的笑聲很粗獷,繞在大殿裡甕聲甕氣。

有人借楊藍開頭,其餘的使者也跟著笑起來,東渚王與王后儀態得體,他們沒有詬病之處,國師一看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否則也不會得到東渚王重用,那麼就剩下這個據說剛從祁冥國帶來的一個小女人。

在場的都是有眼色的人,對楊藍神情上微妙的變化都看在眼裡,怎能放過編排一番,藉以恥笑東渚?

本來,他們這次來東渚就是為了看笑話。

東渚王皺皺眉,看向西門靖軒。

歐陽銘藍先前敢對湖平公主下手,可知她並非怕事之人,此時當著眾使者的面又是使的哪一齣?

“歐陽小姐身體不適,請大王派人送她回國師殿。”

西門靖軒無視東渚王詢問的目光,無視殿下的笑聲,當然也沒有表現的對楊藍有多麼重視關心。

楊藍一怔,